“…………”
手臂被人握在手中,指尖温热扫过他旧日的伤痕,带来惊人的灼热。
呼吸间花香越来越甜腻,他施诀早已无须手势和念咒,心念间即可释放,但怎么也无法驱散越来越躁动的渴望。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神色莫名地垂眼,师妹黑润的眼睛被光照出一点温暖,含着不作假的……师兄妹情谊。
“……”宿溪风,慢慢地鼓起脸。
他清朗俊逸的脸做这个表情意外不违和,眼中含有幽怨,但和曾经用来骗师妹的惺惺作态不同,这次是真的。
完蛋了,他想。
他好像……喜欢上师妹了。
心脏剧烈跳动,将热流泵向躯干四肢。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不可以吞咽,不可以去试图啃咬咀嚼什么……不可以幻想。
说实在的,祝遐宁对他是有点特殊,这倒是不假。
祝遐宁算是他从小带大,最初,他对那个空寂安静的小女孩毫无兴趣。被母亲放到至交门下,却对砚霜真君也没什么感情。
他非常习惯这样的冷眼旁观,这是他最适应的生活方式。
这样,在未来她们死去时,他也丝毫不会动容。
……但渐渐的,祝遐宁有些不一样了。
她变得……特别有意思。
宿溪风的道是“逍遥”,他行事从心,往好处说是旷达,往坏里说是冷血,他自觉定义上应该是后者。
他对爱的所有概念都来源于母亲。
思及此,他忽然发问:“师妹,你想砍掉我的头吗?”
好的,接收到惊恐的目光(祝遐宁:师兄你磕到脑袋了??),宿溪风确认了,师妹不爱他。
那他愿意被师妹割掉脑袋吗?
……如果师妹是想要亲吻他的话,他好像是愿意的。
茅塞顿开。
又生郁闷。
因为师妹显然不单单是不想要他的头颅。
如果师妹真的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本性,他做过的事情……
宿溪风没再想下去。
……
师兄抽风了。
又把宿溪风脑袋掰下来检查了一遍,他乖乖弯着腰让祝遐宁到处乱摸,就是呼吸有些不稳。她找了又找,没找出想象中的伤口。
那应该是脑震荡,伤到内部了。祝遐宁沉痛地想。
宿溪风安静地弯腰,眼睛就在她拇指边,一动不动凝视她。
祝遐宁忽然有点不自在。
她故作自然地松手:“……既然没问题,那我们走吧,去找出口,不能让小师妹就那样待着。”
一个优雅转身,很好,祝遐宁迈开第一步,然后被宿溪风按住了。
“师妹……”幽幽的声音。
“我忘记清心诀的手势了。”他吞吞吐吐道。
“?”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