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听说过逍遥剑派的这位师姐?”有人悄悄问。
逍遥剑派自己人也迟疑地摇摇头。
甚至……她们偷偷看向另一侧。
范陈现在仍被捆着,他气喘吁吁,金丹中期在那个拿扇子的男人手中尚无一丝还手之力,他又能是什么修为?
作为对照组,被打量视线不断扫过,范陈本就皱巴巴的脸更黑了。
“你还要捆我到什么时候?”他恶狠狠瞪向宿溪风。
宿溪风晃晃扇子,轻笑:“既然对局势无用,捆着又如何。”
他冰冷如蛇缠覆上的眼神让范陈打了个寒颤。
比起商讨他是否有价值,这个男人更像是在打量不喜爱的,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
范陈没猜错,面前这人确实在记仇。
“她绝对会死的”六个字犹在耳边,宿溪风都没想过自己会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这种情绪让他极为不适应,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心脏,转化成恶劣的破坏欲。
如果以他往常的性格,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从心所欲,他全然可以强行带着师妹直接离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低头瞥了眼忿忿不满的范陈。
这么听话地,忍耐地,乖乖按照师妹的嘱咐行事。
扇子在指间转了圈,他忽然产生了些不满。
……为什么他要这么听话?
这个念头诞生后就无法遏制,宿溪风又转了圈,扇子重量虽轻,仍彰显着存在感。
兀自愤怒难堪的范陈忽然背后一凉。
汗毛倒竖的下一刻,冰凉的扇面轻轻抵在了他的后颈,锋利如刀刃般恣意滑过他肌肤,灵气包裹下轻松破开他的皮肉。
范陈惊恐地想要大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前方战局焦灼吸引走绝大多数注意,竟让这里成为一块无人问津的隐蔽区域。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死亡危机,比赤蛇来得更近,也更亲密。
死亡在他身后紧贴着起舞,扇子滑过时如同蛇冰冷的鳞片游弋,那人的语气也凉丝丝的,像蛇的吐息。
“……仔细想想,范道友之前的胡话中也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宿溪风若有所思。
范陈颤抖着,感受到可怖的气息肆无忌惮又仔细地包裹住他,没向外泄露出一丝一毫。
“比如说,‘其实你早已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顶替了’。”
他微笑着让扇面更深地刺入皮下,血液沿着扇骨下淌:“有前车之鉴,好好处理一下现场,师妹是会相信的。”
那双拿不起任何重物的手,轻柔地攥住了范陈的命脉。
“不、开、心。”
可是又被困在这里,团团打转。
宿溪风清风朗月地笑道:“就只好让你更痛苦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