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妮因为被退婚,彻底在林孝远面前失去了价值,最近躲在房间里根本不敢出现。
但她一直在暗中联繫贺兰煜。
江雾惜监听到林安妮求贺兰煜给她介绍一份美术馆里的工作。
这是一份体面又可以和上流社会打交道的工作。
人脉是这份工作带来的隱形资源。
想必林安妮也是看中这一点。
江雾惜的指尖在桌子上轻点。
她要搅黄这件事。
江雾惜嘴角弯起一抹笑,喃喃自语:
“安妮,你的人生接下来都只有失去。我会让你知道,这一秒就已经是你人生的巔峰了,因为遇上我,你只会走下坡路。”
-
之后,江雾惜专门开走了傅时砚的车,连续好几天畅通无阻的进入煜美术馆。
但她每次都选择中午人最少的时间。
因为黑头像之前给的资料里显示,贺兰煜偶尔会在这个时间被推到这边来发呆。
终於在第四天的时候,她蹲到了贺兰煜。
外面飘起了点小雨,落在美术馆的玻璃上。
贺兰煜坐在轮椅里,手指冰凉。
金棕色的捲髮落在他的肩头,那张昳丽的脸上是阴鬱和病態的苍白。
“太阳呢。”他阴沉地问。
一旁的护理师立刻忐忑俯身:“小少爷,我看过今天的天气,分明说了没雨。。。对不起。”
贺兰煜根本不听,推翻了面前的东西,阴鬱又执拗地说:
“你说了今天有太阳。”
护理师和保鏢都一脸为难又习以为常的沉默著。
贺兰煜狂躁发作,砸烂了两幅画,掀翻了一个桌子,即將去掀第二个桌子的时候,巨大的落地玻璃外传来阵阵笑声。
他顿时更加暴躁,恶狠狠地扭脸看过去——
庭院中,她赤脚踩过青苔,仿佛山间的精灵,裙摆扫过潮湿的草叶。
鹿群靠近时,她摊开手掌,掌心躺著几粒乾果。
小鹿低头舔舐她的指尖。她笑了,睫毛上沾著水汽。
贺兰煜隔著玻璃注视这一幕,忽然安静下来。
轮椅的金属扶手很冷,但她的脚踝沾著泥点,像某种温暖的证明。
鹿群散开时,她弯腰拾起一只掉落的幼鹿。
它的蹄子划过她手腕,留下浅浅的红痕。她没擦。
雨声渐大。
他想起自己很久没碰过活物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