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拿出江雾惜杀人的证据前,不管厉流錚个人再如何坚持,也无法改变组织的想法。
由於反黑一直抓不到楚放涉黑的证据,所以才想在这起案子上按住他。
但这些他都不能告诉江雾惜。
於是他只能沉默的忍受她的讽刺,让自己此前一直以来的坚持看起来像笑话。
或许厉流錚能骗过所有人,但他骗不了自己——
当他被局长训斥並且下令不要再插手这个案件的时候,他鬆了口气。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呢喃:那就到此为止吧。
他被自己的理智和情感撕扯。
一边感到羞耻,一边感到庆幸。
原来他没有这么强大,在强权面前也会屈服;
原来他没有那么正义,明知道真相是什么,却还是庆幸有人愿意为她顶罪。
他不断说服自己已经足够了,他做的足够了,是局长阻拦他,是组织阻拦他,是他们妨碍了他的坚持。。。。
可他骗不了自己。
。。。。或许他不配做警察。
厉流錚避开江雾惜的注视,走到贩售机前买了罐饮料递给她。
“你走吧,不要再来。”
江雾惜看著手里的饮料,说:
“这算什么,打发我?”
“隨你怎么想。”
厉流錚冷淡的移开眼,不再看她,迈开长腿往回走。
江雾惜叫住他。
“厉警官,不如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
厉流錚拧眉回头,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拋过来的东西,然后看见走廊的尽头,她对自己笑的很好看,说:
“来或不来你自己选择,不过我赌你是个好警察。”
江雾惜说完从侧门离开了。
厉流錚佇立在走廊上许久,然后怔怔的张开手掌,看见手心里躺著一个信號接收器。
这型號很眼熟,之前她在自己车里装过一样的,只是这一次监听在她身上,他能够听见一切。
江雾惜走出警局,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冷的缩了缩肩膀,手插入口袋时,碰到了那罐温热的饮料,寒意立刻被驱散了一些。
江雾惜一怔,旋即笑了出来,自言自语:
“真是没长嘴啊。。。这个男人。”
之后,江雾惜把自己的车停在警局门口,打车去了別墅。
没错,正是林安妮和乐岩会面的那栋別墅。
经纪人约她在那里见面。
江雾惜到达的时候,把贴在领下的监听贴片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