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又是林安妮,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语气里有丝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
“我想您或许需要一对袖扣。”
傅时砚听见是她的声音,手上动作微顿。
江雾惜站在门边,没有擅自往里进,而是把袖扣放在矮柜上,之后就鞠躬离开。
“站那儿。”
预料之中,傅时砚叫住了自己。
江雾惜微微勾唇,但转身时面色如常。
傅时砚走了过来,阴影直接笼罩住她,眼底涌著晦暗不明的暗色。
“你和林耀深怎么回事?”
江雾惜双眸盛满茫然。
“傅先生指什么?”
“如果你觉得傍上林耀深就能飞上枝头,我劝你少做梦。”
江雾惜再次感嘆傅时砚不好对付。
这个男人实在过于敏锐。
但她內心毫无波澜,旋即面上浮现一抹黯然,垂下眼说:
“傅先生如果没有別的吩咐,我先走了。”
傅时砚皱眉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江雾惜挣扎,却被傅时砚强行摊开手掌。
他看著她掌心的伤口,眉心的褶皱加深。
“都这样了还不包扎?”
江雾惜藏起那枚瓷片就是想划伤手指引起傅时砚的注意,只是后来因为书房的事情绪有些失控。
不过她此刻並没有选择跟他装可怜,而是不卑不亢道:
“工作时间不方便处理,不劳傅先生费心。”
傅时砚的脸上早就没了平日散漫的笑,从她进来后,他的脸就十分阴沉。
此刻他静默几瞬,冷冷看著她,道:
“我本来还想不明白,你都搭上楚放了怎么还要在林家干这种低三下四的工作,现在懂了,你就是为了林耀深吧?”
江雾惜一言不发,挣扎著要走,傅时砚却用身体將她堵在角落。
“被我说中了?怎么不反驳?”
江雾惜抬眼,故意將眼里受伤的神情展露无遗,一脸倔强地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带有色眼镜看我,我说什么重要吗?”
傅时砚看见她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沾著湿漉漉的水汽,却倔强地抿著唇不让泪掉下来。
她死死盯著自己,那双总是温软的眼睛此刻烧著隱忍的火,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明明委屈得发抖,却偏要硬撑著一口气,连呼吸都带著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