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目前生命体徵平稳,但脑电图显示仍有异常波动,可能是短时间內人格切换过於频繁导致的神经疲劳。
虽然暂时没有严重损伤,但需要继续观察,以防出现后续併发症。”
林耀深急切追问: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镇定剂效果还没完全消退,大概再过两三个小时。不过——”
医生顿了顿,嘱咐:
“病人醒来后情绪可能会很不稳定,建议儘量减少刺激。”
裴序淮微微頷首,目光扫过厉流錚时冷了几分。
之后两名警员和林耀深护送著江雾惜去往病房,厉流錚迈步跟上,却被裴序淮挡住去路。
“你听见了,她不能再受刺激。”
裴序淮眸色沉冷如刀锋,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关於今天的审讯,我会正式向你的单位提出起诉。如果厉警官在审讯过程中有任何一丝违规的行为,那你就等著吃牢饭吧。”
厉流錚坦然回视,问:
“你和江雾惜什么关係?”
“你无权过问。”
他看见裴序淮说完转身就走,连多给一个眼神都算施捨。
厉流錚看著他的背影,说:
“我已经申请了司法鑑定,但需要一段时间,最好的结果是判定她无刑事责任能力。根据规定,这期间她会在医院被临时监管。”
裴序淮微微侧过脸。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图?”
“我只是。。。”厉流錚看著地面,疲惫道:“想让她能够获得公平的结果。”
裴序淮嗤声一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厉流錚独自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向她的病房,想要看一眼就走。
但是过去后看见林耀深和两个警员又吵起来了,裴序淮在不远处打电话。
“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说再多都。。。厉队?”
只见厉流錚给林耀深打开了门,对两个同事说:
“问起来就说我的。”
两个同事一脸为难,最后只能说:
“行吧,看在厉队的面子上,但不能超过十分钟。”
林耀深急急进去,裴序淮看见这边的情况,对电话那边说:
“我等会回给你。”
然后掛了,也走了进去。
厉流錚只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黑髮散在枕上,衬得她苍白的更加透明。
明明今天见到她时,她有浅浅的笑,有不动声色的观察,有故意戏弄他的狡黠。。。。
厉流錚突然后背弓起,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