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已经形成,杀手们也确认了二人没有其他后援,互相使了眼色后便一齐朝穆斐攻过来。
穆斐压低身子,嘱咐温蘅:“躲好了,别离开我身后。”
温蘅知道避无可避,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伸手朝怀中摸去。
还未触及怀中之物,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喊。
“少主~少主莫怕!我来救你了!”
听这中气十足的音色,是竹芝无疑。
循声望去,竹芝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旁跟着老哑,还有一个清俊公子。公子身后跟着大批持刀携剑的护卫家丁。
见大批援兵来到,为首的虬须大汉打了个呼哨,其余人等闻风而散,片刻功夫便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
竹芝奔至温蘅身边,一边问:“少主您没事吧?有没有磕着碰着,伤着没有?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一边将她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老哑在旁默默看着。
跟在一旁的清俊公子抢上前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温蘅磕了个头,口中称道:“下官援救来迟,万望公主殿下恕罪。”
温蘅一看他的脸便知道他是谁了——那吊梢眼和柳叶眉,和徐相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人便是当今丞相徐睿知的独子徐谓。
温蘅虚扶一记,客气道:“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
她朝杀手逃窜的方向望了望,忧心道:“只是这些贼人不知来自何处,竟敢假冒官差,如若不及时抓捕,恐成大患。”
徐谓起身道:“穷寇莫追。既然这些贼人是从府衙门里出来的,说明是耿礼文被人钻了空子,明日我自去和他理会。只是公主金枝玉叶,受此磋磨,恐怕还是赶紧到府上请大夫诊视一二,实无大碍方可叫属下们放心。”
竹芝在一旁跟着猛点头。
温蘅想了想便点头应允。
她转头看向穆斐,“那你……”
徐谓抢白道:“二殿下乃世外高人,惯与山月为伍,看不得我府中的万贯铜臭,我也就不叨扰二殿下清静了,改日再去向殿下请安。”
穆斐本已打算婉言谢绝温蘅相邀,听到他这么说,抱臂冷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遇到了,我便好好受了你的请吧,还省得你改日的功夫了。你府中铜臭再臭,应该也比不过田里的鸡牛羊屎,我看在公主面上,且忍一忍也罢。”
言罢,他一抬下巴,“带路吧。”
徐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应不出话来。
对方虽是个被贬的皇子,但好歹是个皇子,骨子里还流着皇家的血。平素里自己自然不放在眼里,可是父亲提前来信,交代当着公主的面得小心行事,莫要被抓住把柄。如此一来,自己反而不好直白拒绝了。
思来想去,并无他法。
他索性拍拍手掌,下人应声将马车与马匹牵上前来。
女眷乘车,男丁骑马。
上了马车,温蘅掀开车窗帘,确定徐谓在前专心引路,方低声与竹芝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