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外出转了一圈回来,温蘅依旧在睡大觉。
他恭敬地守在门外,等着她起身,向她汇报一早上的工作成果。
其实也没什么可汇报的。
他按照昨日所说的去“申斥”耿礼文,耿礼文却不在府衙,据说是带人去捉拿逃跑的刁民了。
徐谓暗骂了几句草包废物,但毕竟光天化日的,不好明着让自己的私兵相助,只好先回府来应付温蘅。
待到日上三竿,温蘅方悠悠转醒。
她慢悠悠地洗漱,慢悠悠地吃早点,慢悠悠地边嫌弃早点边听徐谓说些没有营养的漂亮话。
然后伸个懒腰,说:“领我在府里逛逛吧。京里的人都说徐家挑了个风水宝地,才能出了个三朝元老一代贤相。”
徐谓嘴角一抽。他知道这个传言还有后半句,说到他这徐家祖坟青烟熄火了,所以才出了他这么个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的二世祖。
他整理好表情,依旧恭敬地在前头带路。
为了避免温蘅又看上什么宫里没有的东西,继而将徐府搬空,他带她看的不过是些亭台楼阁,假山造景之类。
温蘅大呼无聊,徐谓只好向她展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
就算温蘅见过珍宝无数,面对一座九尺多高的金人像也不禁张嘴称奇,何况这金人还与当今圣上十分肖像。
徐谓十分得意,“这是小的为陛下塑的金身,打算放入生祠之中,于中秋佳节之日行开祠之礼,为圣人作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顺仁皇帝沉迷信教,一心追求长生,于是朝野上下纷纷投其所好。
徐睿知最初也是因为写的一手好祷词才得皇帝赏识的。
温蘅配合地奉上一些溢美之词,哄得徐谓两边嘴角简直要咧到耳后根去。
出了营造堂,徐谓心情大好,有意再展示一下自己豢养的准备当作祥瑞进攻宫中的奇珍异兽。
行到林苑前,忽然林子里“忽喇喇”蹿出一个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穆斐。
只见他手持粗制的弓箭,肩上挑着一根长树枝,树枝两头分别缚着两头雉鷄和三头野兔,以及雀鸟若干。
徐谓嘴角又是一抽,强笑道:“二殿下,好雅兴。”
穆斐:“林子不错。”他向前望去,“池子不行,没有鱼。”
徐谓:“……这是海水池。”
温蘅直勾勾盯着穆斐肩上的五彩雉鷄,说道:“这个我宫里没有。”
穆斐爽快地解下一头扔过去,竹芝眼明手快地接住。
温蘅看向徐谓,后者赔笑:“公主若喜欢,小的这就命人去捉。”
温蘅:“就要他这头。”
徐谓咬牙摸出十两银子递过去。
穆斐不动如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