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内敲打摸索一番后,得出了相似结论。
温蘅:“这面与神火观的共墙,比寻常屋墙厚上许多。”
穆斐:“但是屋里的地板,却比寻常宅院薄上许多。”
温蘅:“屋子的主人怕隔墙有耳,特地将墙加厚?”
穆斐:“也有可能是加固了,怕墙塌了压到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下有东西。”
香堂不大,但两人细细探查一番后,依旧没有找出通往地下的机关。
黑暗中,两双眼睛互瞪着闪闪发光。
穆斐:“要不,先回去睡会?也许能梦到答案。”
温蘅不理他,退到门边,思忖片刻,开始复刻徐谓的行动。
进门,关门,走,点香,上香,跪,拜,叩头。
没有动静。
穆斐在旁嗤笑出声,接触到她的眼神立时禁口,“咳”了一声劝道:“先回去吧,大不了明天我陪你再来偷看徐谓那小子怎么进的地道。”
温蘅不言,跪在蒲团上望着神像。
神像垂目,也静静回望着她。头顶的横匾“心诚则灵”如山般向她倾倒。
心诚则灵?
难道神明已经窥破她的心底,察觉她的表里不一和一己私欲?
她转头向穆斐:“你平常敬神吗?”
穆斐抱臂冷笑,“木胎泥塑,有甚好敬?我心里求他千遍,我落于泥潭之时,他可曾看我一眼?求人不如求己,日日三叩九拜,还不如多花些时间供奉自己,精进些技艺,说不定困顿时还能为自己争一线生机。”
这话若换旁人说,只会被视作大逆不道或是哗众取宠。但是联系穆斐的生平,温蘅只觉得情有可原。
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他说的一个词直刺脑海。
温蘅重新退回门边,依序将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穆斐看着她再次跪倒在蒲团上,眸色深沉,面色不耐。
一下,两下,三下。
温蘅庄重而缓慢地叩了三个头。第三下叩完,眼前的地面咔哒一声,往下一沉,徐徐向两边退开,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洞口内有规整的阶梯延伸向下。
穆斐原本想去拉她的手顿在原处。两人交汇的眼神里皆是惊喜。
温蘅起身要往沿阶而下,穆斐一把拉住她。
“我走前头。万一里头有守卫,你打不过。”
温蘅想想,觉得他说的没错,便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所幸洞里并未有守卫,大概觉得此地万无一失,所以无需浪费人力。
穆斐进洞片刻便察觉不对。他捂上口鼻,对身后的温蘅说道:“小心,这里用过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