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反思,这很不人道。
或许她如鲍逸斯的愿,主动提出分手,才是对自己更负责、更友好的做法。
无人在意鲍逸斯的到来,陈恭也将头转回去,垂下胳膊,沉重的花篮落入她一个人手中。
陈恭提着花篮当壶铃小幅度前后甩动,对许礼奎说:“想跟我交往,有一个前提条件,许先生先听,能接受我们再谈其他的。”
许礼奎:“陈小姐请说。”
“做我的——”陈恭没用什么特别的语气,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是好还是坏一样,轻描淡写地说,“一条狗。”
*
鲍逸斯在陈恭看过来、看到他泪失禁、毫不在乎又转回头去之后就快速逃离了现场。
他躲进车子里,像过街老鼠钻回了下水道,慌不择路地启动油门,漫无目的地朝人少的小路上驶去。
即将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从角落里蹿出两只猫,鲍逸斯猝不及防,只能猛踩刹车。
车及时停下,猫没事,很快就跑没影了,但人不行,鲍逸斯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向前方,大力趴倒到方向盘上,按出几声刺耳的喇叭。
与此同时,手机也响起刺耳的铃声。
鲍逸斯感觉自己胸口和额头生疼,耳膜也好像快破了。
他摸索着扯开安全带,挨到手机,滑动了接听键。
手机连着车载蓝牙,通话声自动外放出来。
来电的又是前舞蹈搭子,搭子告诉鲍逸斯,许礼奎正在想办法找狗仔收集陈恭和鲍逸斯私下相处的照片视频,最好能让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还有鲍逸斯出道的时间、出道以来的全部工作邀约,特别是去年以来,是否合规合理,是否有综艺、电影、电视剧找上他最后又没了音信……
鲍逸斯想撑起自己上半身,努力三秒还是失败了,闷哼一声,问:“他折腾这些又是想干什么?”
搭子:“我告诉你,你别激动。”
鲍逸斯嗯了一声。
搭子:“好像是许礼奎想用把柄拿捏住陈恭,但查着查着发现除了和你相关的信息,她不存在什么黑历史。”
鲍逸斯:“……”
搭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呸呸呸:“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就是黑历史,而是陈恭对你做过的事算得上是她的黑历史。”
“不提早些年她利用自身影响力和关系网帮你争取了多少工作机会,你知道她在背后还抢了你多少资源吗?”搭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出来,“她上的唯一一档常驻综艺,嘉宾位原本定的是你;她大力引荐新人到著名导演的电影里出演重要角色,是为了顶替你;她答应许礼奎合作,也是为了挤掉——”
鲍逸斯:“别说了。”
陈恭抢他资源?未免也太荒唐。
鲍逸斯现在听到“陈恭”和“许礼奎”这两个名字,能想到的画面就只有通过玫瑰花篮相连接的两双手臂。
头很痛。
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无论好的坏的,他暂时都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