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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第2页）

鲍逸斯更懵了:“那你说清楚啊，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

“因为你嫌我独裁、挑剔、铁石心肠，”陈恭深吸了口气，尽量不露情绪地客观复述，“总是逼你做不擅长做的事情，见不喜欢见的人，害你出丑、毫无尊严……”

她记忆力相当厉害，一年前鲍逸斯说的每一个字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鲍逸斯虽然无法完整记住自己以前的一言一行，但细想起来，陈恭吐露的这番言论确实是出自他口，因为他只对一个人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点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去年，生日，跳完舞，没等到陈恭，被家里失火的搭子借宿……

去年他生日，陈恭在家里！

而且听到了他心口不一的抱怨。

陈恭看他表情，估摸他是想起来了，吐出一口气:“现在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鲍逸斯嘴唇发白，嗫嚅着试图辩解，“我那是——”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把责任都甩到你头上。”陈恭打断他，“人无完人，我们走到这一步，我也有责任，甚至可能要负主要责任，不过谁是谁非现在也都不重要了，时光无法往回倒，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会生嫌隙，有些话说出口了必定伤感情，有些关系该结束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结束，咱们都往前看。”

鲍逸斯:“往前什么往前看！我不同意！”

陈恭还剩两颗大衣扣子没系，闻言也懒得管了，拎起自己的包，朝门边走，边走边数落:“你嫌我强势，我嫌你懦弱，你觉得我们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还适合继续待在一起吗？”

“适……”鲍逸斯想说适合得要命。

他想说是他脑子有问题，素质差、人品坏、嘴巴笨，不是陈恭真的不好，但又怕火上浇油，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最后只能磕磕巴巴地宣称:“我爱你。我爱你陈恭。”

陈恭开门时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返回屋内，扯了两张卫生纸扔鲍逸斯脸上，盖住那双泪汪汪、可能会让人心软的眼睛。

鲍逸斯这才发觉他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错了，他错了，他不该嘴硬说违心话，更不该逼陈恭发火说气话。

陈恭的声音似从天外传来，高高在上、震耳欲聋:“你的爱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是能让我多拿几个奖杯，还是能保佑我福星高照长生不老？”

*

因为鲍逸斯的四肢还没拆石膏，医院建议鲍逸斯先从坐姿调整开始，训练腰椎力量。

鲍逸斯却让医生换个方案，最先复健手部关节，也不用多妙手回春，只需要让他尽快有力气按动开机键就行，这样他的精神便能快于肉体，提前出发，追赶离去的爱人。

鲍逸斯麻烦护工大哥把他的手机固定在面前的支架上，自己用一根手指从早敲到晚，日日夜夜不停歇，给陈恭发了第10086条微信，陈恭才终于把他删了。

于是鲍逸斯又开始打电话，这次打了三个就被拉入了黑名单。

鲍逸斯消停了24小时，24小时后，托护工大哥帮他换了个新号继续联系陈恭。

陈恭这回没有防备地接了:“喂。”

鲍逸斯嘶哑着声音，抓紧时间可耻卖萌:“你叫我喂，我不是你的宝宝了吗？”

陈恭:“你是个屁。”

鲍逸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