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身体沉入水中。
他放松地谓叹了一声,看向屋檐下的走廊上坐着的两个人。
“小纯真的不下来试一下吗?”
流河纯一身条纹蓝底猫纹浴衣跪坐在垫子上,因为喝到了热茶而满足地眯起眼睛。
“不了,虽然我不讨厌,但也不喜欢水。”
松田阵平则穿了一件几何纹的浴衣坐在他对面。
脸上万年不摘的墨镜被放在一旁,对方懒散地随意支起一条腿,没好气地说:“那不就是不喜欢吗?”
“人类中倒是也有会把情感题做成非A即B的那种,不过共性应该是脑子缺根筋吧。”
“年纪轻轻就想那么多,怪不得只能长到一米七。”
“……”
流河纯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满脸严肃地强调:“我的官方身高是一米七四,根本不是一米七,再搞错就揍你哦。”
松田嘴角牵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边挑了挑眉,边拖长尾音哦了一声,用手掌在他和自己的头顶隔空比量了一下。
“那也有十二厘米的差距呢。”
“……”
流河纯拳头硬了,“松田。”
“叫哥哥干嘛?”
“你比研二矮。”
正享受着温泉水的萩原猝不及防被战火波及,哭笑不得地说:“小纯这个年纪应该还能长高吧,倒是小阵平,没希望没希望了啦。”
松田不满:“喂喂喂,萩原你到底是谁的挚友啊?”
流河纯浑身散发着失落的气息:“……不,唯独长高这件事我做不到。”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脸上,三人一起抬头朝天空望去。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下雪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花带着些初次见面的羞涩,融化在皮肤上并不会带来刺骨的寒意,反而有些像裹着棉被在热乎乎的暖桌里吃冰激凌的新奇。
萩原研二又泡了一会儿才起身,换了件菊萩纹的浴衣也坐在缘侧,两条长腿垂在廊外,流河纯提前准备好了热牛奶和温泉蛋,三人边赏雪边闲聊。
“没想到怜江夫人那样的人,上学的时候居然会是霸凌同学的施暴者呢。”
“给人的感觉不像。”
“因为她一直在哭吧,潜意识里就会形成对方很孱弱的错觉。”
萩原研二看向流河纯:“嗯?怜江夫人坦白的时候小纯已经离开医院了吧,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吗?”
流河纯歪了歪脑袋:“玻璃碎片,被撕碎的衣服,棒球棍,血,组合在一起会让人联想到很严重的暴力事件,再加上怜江夫人全职太太的经历,发生在学生时代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萩原沉思:“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小纯觉得自己在推理上没天分,但我倒是觉得你意外适合警察也说不定。”
流河纯没有说话,朝外伸出手,徘徊下落的雪花停在掌心,他收回手仔细观察,颇为失望地喃喃:“看不出六瓣。”
“不会吧,”松田惊奇:“你难道是第一次见到下雪?”
“之前待的地方大家一年四季都只穿西装或是风衣。”
流河纯想了想,“只有一个俄罗斯老乡戴毛绒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