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宾雅拎著行李入室。
共处的第一天早上,迟久用被子蒙著自己,一直不和宾雅对视。
宾雅做饭,温水,洗衣。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白天,接著夜晚来到。
迟久闭眼,浑浑噩噩,正要睡觉。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覆上来。
宾雅要和他睡,说他帮了她和妹妹那么多,她作为报答一定会对他不离不弃。
迟久愣住。
少女杏脸桃腮,身段柔软,肤色雪白。
这本该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幕。
可现在,一想到那档事,迟久就会想吐。
被撞破的私事,被剥光的衣服,和看完他的身体后离开的卿秋……
迟久对自己的身体產生了严重的自卑感。
他又哭又闹,抱著被子不断发抖,宾雅也看出他身上的问题。
她早年是唱戏的,有些同行急著用钱,被大老板包过。
宾雅迟疑片刻,问:
“这段时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比她小许多的少年不答,宾雅便將人抱进怀里,用哄妹妹的童谣哄著。
迟久渐渐不抖了。
他靠在宾雅怀里,像宾雅的妹妹依赖宾雅那样,诉说这段时间自己遇到的事。
宾雅是个好人。
和说变脸就变脸的卿秋不同,即便他现在想到那种事就噁心,宾雅还是允诺会在外与他偽装夫妻保障他最后一点顏面。
……
次日,宾雅推著轮椅,迟久在腿坏后第一次出门晒太阳。
也就是这一出去,迟久才知道卿秋的婚礼延迟,今天才开始。
宾雅无措道:
“小九,我们回去吧,你肯定不……”
迟久不答应。
所有人都觉得他再见卿秋会羞愧难当,那他偏要去见卿秋,他要让卿秋难堪!
可真到了地方,迟久光速哑火。
宾客满堂。
他坐著小轮椅待在角落,毫不起眼,无人在乎。
西式婚礼。
迟久坐在角落,亲眼看卿秋拉著新娘的手走出来,亲眼看卿秋给新娘戴上戒指。
迟久神思恍惚。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会连接吻都觉得心疼不舍。
而不是像对他那样,一见面就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