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护著颈不吱声。
许久。
整个房间,画面停留在卿秋起身时影子倒映在迟久身上的一幕。
古钟依然在转动著。
一个小时过去,迟久垂著眸,气息逐渐平稳下。
却始终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卿秋扯唇,自嘲一笑,知道自己不会再等到答案。
他穿好衣服,起身离开。
临了,在扣最后一颗扣子时,卿秋摩挲了下颈侧的吻痕。
耳鬢廝磨。
他那时真以为,这是他被接纳的象徵。
可结果呢?
卿秋闭上眼,药物的作用显现,口中一阵腥甜。
他那样善於偽装,几乎把面具焊死在脸上的人。
这会儿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身体微弱地晃了一晃,卿秋面上不显,平静地继续走。
这时迟久终於开口。
“你来杀了我啊。”
迟久先是强装出的平静,但还没说两句,只是看著卿秋的背影,他便再次崩溃。
“恨我就杀了我!腻我就放了我!
我恨你!卿秋!我恨你!”
卿秋脚步一顿。
身后,绝望压抑的声音响起,像濒死的幼兽。
那是迟久在哭。
卿秋侧身,又看见一旁空了的罐,只是这次的心情变了。
迟久不打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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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蛀牙的甜食,他吃了一颗又一颗,用甜意塞满胃。
这样即便死了都会是甜的。
他不信他,他以为他会杀了他,他以为那样拙劣的小把戏能让他痛不欲生——
对也不对。
至少现在,他的確从未这样难受过。
为什么呢?
卿秋侧过身,第一次在迟久面前戴上温润如玉的假面,说出比恶鬼还可怕的话。
“留在我身边,对你来说比死还可怕是吗?”
迟久失神低语。
“你討厌我……”
卿秋一声轻笑。
“对啊,所以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