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本来是要送给谁的,总之最后卿秋將他抱进怀里,那根金步摇对著他下面比划。
仍是笑眯眯的。
“吃下半根,这东西就归你。”
迟久觉得卿秋小气。
怎么说呢?当初他踹了明朝的官瓷都没说他半个字,现在一根金步摇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小命。
迟久垂眸看向那只步摇。
金穗轻晃,金光闪闪,洁净如新。
但迟久还记得。
那只微凉如玉的手扶著他,在他最舒服,几乎涣散时。
“滋滋——”
往下的金步摇让他瞬间脸色苍白。
迟久很怕,就连现在,他依旧怕当时自己会死在卿秋的手上。
金步摇做工精湛。
迟久知道,直接拿了去典当更划得来,可他嫌膈应。
迟久一瘸一拐地爬起来。
去找铁匠借了火,把步摇烧化,融成一块金饼。
迟久洗乾净金饼。
放怀里擦了擦,正要拿去换钱。
“九九?”
柔荑落在肩上,少女轻柔的嗓音唤他名字,语带不解。
“你在干什么?”
迟久身体一僵。
许久,他转过身,手里还攥著那块金饼。
那块金饼的原身藏著不好的回忆。
迟久几乎本能地想把它藏起来,又在临门一脚想到宾雅的腿。
“我们有钱了。”
迟久拿出那一块金饼。
“你先拿去治病……债的事……之后还会有的。”
宾雅沉默片刻。
“昨天一直没见你来找我,我担心你出事、”
宾雅冷不丁问:
“你去见了大少爷?”
迟久瞬间寒毛倒竖,攥著金饼,几乎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直到宾雅说出下一句,他才鬆了口气。
“你身上穿著大少爷的衣服。”
宾雅指著他那身明显不符合身量的墨色长衫。
“九九……你是为我去求了大少爷吗?”
迟久一味往前走。
“先別管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