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皱起眉,嫌弃。
“你別什么锅都往我身上乱扣!我清清白白,和你可没有一点关係。”
卿秋轻笑一声。
抬头,凤眸墨沉,玉色姝顏的眉眼笼罩在阴影中。
像从地狱爬出的诡艷恶鬼。
迟久试图躲开。
卿秋扯著他的脚踝,冷白手背青筋绷起,不由分说地將他扯进怀里。
迟久不住发抖。
卿秋却抱著他,在他耳畔,追忆著什么般地喃喃自语。
“还记得吗?
那日在山里,你就是这样抱著我的。”
……
卿秋是卿家唯一的少爷。
母亲温柔慈爱,父亲温文尔雅。
他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不用忧虑任何琐碎纷扰,只需要在长辈的教导下学著接手卿家產业。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与现在不同,最开始的卿秋,其实是一个古板且固守成规的人。
他没杀过人,没见过血,路边见了乞儿都会给一些零钱。
如果命运的轨跡没有发生改变。
卿秋大抵真的会像他人口口相传的那样,成为乐善好施,纯良诚善的卿大少爷。
可惜,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卿秋一直生活著的谎言。
——破灭了。
……
从高处坠落下悬崖,肋骨折断,又刺进肉里。
卿秋躺在地上。
人生前十几年的美好,都好似梦一样虚幻飘渺。
外人眼中温和稳重的父亲。
对妻子一心一意,对他也关怀备至的他的父亲,其实在外面有不止一个情人。
私生子长大成人。
为了给子嗣爭一个好前程,情人点了火,要在他的住宅里烧死他。
卿秋在门被锁前看见父亲。
他原以为,父亲早出晚归是因为实在忙碌,却不知道父亲不归家只是因为外面有承欢他膝下的另一个儿子。
那个孩子与他相处时间更久。
男子,没有生產之苦,不中意的孩子说捨弃便捨弃。
浓烟滚滚,他未曾习武,靠毅力去掰开锁死的窗户。
十指渗血,后背泛焦。
他强撑著,在本能的驱使下,找到来探亲的堂叔。
堂叔口中惊嘆,说著心疼他,定会为他討个说法。
卿秋放鬆下来。
却在被带去后山找人时,被堂叔面无表情地一把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