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春忙上去扶住姚安谨,见对方双目紧闭,又探了对方鼻息和脉搏,却已然没了气息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会昏迷不醒吗?
身后池顾白说道:“看来已是子时了,应是被那魔族发现了。”
几人面面相觑,心情变幻复杂自是不提。
林晚春低头想再看看,却发现姚安谨坐着的椅子扶手有个按钮,刚才他手一直搭在上面没有被发现,现在软软倒下方才显露出来。
林晚春回头提醒其他几人戒备四周,然后伸出手指按动按钮,木椅背后石壁缓缓让开,血腥味扑面而来,竟然又是一个密室。
几人定睛看去,只见密室里地面躺着四人,其中一人浑身血迹,不正是陈昂!
林晚春赶紧冲进去扶起陈昂,待探到浅浅呼吸时肩膀一松,又仔细查看身体情况,发现手筋脚筋都被齐齐切断。
此时池顾白三人也把其他人都查看了一遍,回复说三人均没有伤口,只是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林晚春松了口气,又挨个仔细检查了四人状况,确定几人一直没醒应是吃了醉香草的缘故。
醉香草是毒也不算毒,跟酒的味道很像,混在酒里很难被人发现。它对身体并无损害,只是遇见沉香便会使人麻痹无法动作,意识却能保持清醒。
要解醉香草也不难,喂点蜂蜜水即可。
担心把人带出去弄出大动静来,几人商量后没办法只得让池宁出去找点蜂蜜水来,其余三人就留在密室里守着。
到这时林晚春才有空整理思绪,她看了看地上没有反应的陈家四人,向池顾白问出了刚才一直存在心里的疑惑:“你刚才说陈昂抓了姚安谨的母亲?还有玉柔公主的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池顾白目光露出一丝怜悯,缓缓道:“此事过程曲折,我也是中午才收到确切的信息,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三年前玉柔公主到了婚配年龄,皇家透露出信息,会在此届新科才子中选一位做驸马。虽不知皇家此举缘由,但大臣们私下都有所猜测,当届才子佼佼者中,适龄男子不过姚安谨和陈昂两位。姚安谨出身平民,陈昂却出身世家,因此很多人私下都认为驸马非陈昂莫属。
“姚安谨当时已经才名外显,大家都以为他会是状元郎,可惜不知为何殿试露怯,被点了探花。但没想到最后皇家有意的是探花姚安谨,更没想到后来姚安谨拒绝了这门亲事。皇家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却能看出来对他是心存不满的,因此姚探花官场举步维艰,后来一次办差时出了错,就被罢官离京了。”
“陈昂他想当驸马,所以抓姚安谨母亲威胁姚安谨,逼他拒绝这门婚事。”林晚春回过神来,唏嘘道:“可是即便姚探花拒绝了,他也并没有当上驸马。”
池顾白听言也是一脸感慨。
“那你是怎么知道陈昂抓了他母亲的?”林晚春又问。
“在姚安谨被点探花后不久,有两个人去他家接他母亲,说是姚安谨接她去京都享福,他母亲在邻居那多说了几句,因此邻居印象很深刻。但是没过多久他母亲就回来了,回来后对去京城的经历闭口不谈,好像很害怕,而且还旧疾复发了,一直到去世都没见好。
“我的人按照邻居所说画下那两人相貌寄来,我看其中一人眼熟,像是陈昂身边的侍卫,就去查了陈府下人的休值记录,这位侍卫恰好在那段时间休了两个月假。
“而姚安谨母亲回家的时间,正是在姚安谨拒绝亲事之后。”说到这里,池顾白微微叹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还是刚才姚安谨的反应才让我确定下来。”
林晚春心中暗叹,似想起什么,问道:“姚安谨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是溺水而亡。”池顾白面露不忍道:“姚探花被罢官后回到禹南不久,患了肺病,他母亲为了筹钱给他看病,下海捞珠,溺亡在水中。”
空气一时寂静,三人都没有心情多说。
林晚春转头看看四周,见角落放着一辆独轮拉车,指指拉车道:“刚才我见地面有车轮印记,应该就是这个了。”
池顾白点头,他刚才也看到了:“姚安谨应该就是用这个把陈家四人带来的,看来是早有准备。”
此处毕竟是陈家的密室,陈家四人就躺在地上,虽然看起来双目紧闭无法动弹,但意识其实都很清醒,三人也不好多看多说,正沉默间,池宁带着蜂蜜水回来了。
等池宁喂陈家四人喝下蜂蜜水,几人便站在一边静默不语。
陈家四人睁开眼睛看清四周后反应不一。
陈夫人扑到陈昂身上痛哭,陈昂红着眼一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