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带上吗?”孟旌扬叫住他,指指他空空如也的脖子。
段岁寒缩缩脖子,肌肤互相接触,一阵冰凉。他打了个颤,觉得在理,当即把围巾带上。
孟旌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他看着段岁寒,上前两步,帮他整理头发和围巾的褶皱。
段岁寒仰头看他,孟旌扬的笑意仍未停止。
他问:“笑什么?”
“你很可爱啊,小寒。”
段岁寒眼睛瞪大,鹌鹑一样缩起来,双颊蹭一下染了粉,嘟哝:“说什么……”
他埋头就往前走,孟旌扬信步闲庭地跟上,悠然道:“小时候我常常觉得段知远有点惨,因为他老一个人在家,偶尔还要送到我家来,阿姨叔叔用了很多精力去找你。其实他很黏爸爸妈妈,但他觉得对不起你,所以连委屈也不敢说。”
段岁寒没有回话,只是头埋得更低,脚步也慢下来。
干嘛……突然说这种。
为寻回段岁寒付出的辛苦,段家人从来不说,
“但我现在挺羡慕他的,”他话锋一转,叹息,“哎,可惜现在来不及了,不然我也要叫我爸妈生个弟弟妹妹来玩。”
段岁寒转身,正色道:“你可以自己生一个小孩。”
“那还是算了。”
“为什么?我以为你很喜欢做家长。”
“自己生多麻烦,不如朋友家现成的好逗。”
察觉到话里隐约的调侃,孟旌扬毫不客气,立即回敬。
段岁寒严正声明:“孟旌扬,我十七岁了。”
“嗯,我也才二十三岁,生孩子什么的,我爸妈都不催我。”孟旌扬纠正他,“还有,你下个月才过十七岁生日。”
说话间,孟旌扬超过他,自然地走在前面。
还有十米远就是岔路口,段岁寒在此停下来并非偶然。
“不记得路?”
“嗯。”
“跟紧。”
段岁寒摸摸鼻子,跟上去。
“孟哥。”
“嗯?”
“在俱乐部的时候,你很照顾我,谢谢。”
“怎么突然说这个?”
“昨天在饭桌上,哥哥说了,是他拜托你照顾我。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我还是要自己感谢你才对。”
“什么?段知远?”
孟旌扬惊奇,仿佛根本不知道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