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魏亓一被他们安置在破庙一角,刚好可以遮风避雨。
在火堆生起的瞬间他看清众人的脸,面前是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壮汉,像极了常年风吹日晒的山匪。
这不是他的人?
明明刚刚小厮汇报:公主已经成功掳走。
现下眼前这几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公主,是我呀!”其中一个人摘下面罩,露出凶神恶煞的一张脸,浓重的络腮胡几乎把嘴都挡住了。
魏亓一沉谭般的眸子睨着他,腹诽:所以你是哪位?
虽是这群人长得不像好人模样,可动作却礼貌至极。
被雨淋湿的外衣没一人脱下来,全部凑在火堆旁挤着袖子上的雨水。
看情况这群人大概率是宋景禾旧识。
“两年不见,认不出我了?”聂少安看着公主冷淡疏离的目光,举棋不定的摸摸后脑勺,与同僚互相对视一番。
“你还怪公主认不出你?你看看你回家你的老父老母能认出你不?”
“少安兄,你这两年在江南吃了多少山珍海味啊?”
众人笑开:“对啊,要不是看你带着陈行之的文书,哥几个谁能认出你啊?”
听见少安这个名字,魏亓一有一瞬的耳熟。
却在听到陈行之这个名字后,确定了面前这个男人他知道,且见过不止一次。
三年前和宋景禾互换灵魂时,最爱带着他与这群人厮混,特别是那个叫陈行之的纨绔子弟。
可聂少安。。。。。。曾经的文弱书生怎么变成这幅粗糙的模样?
魏亓一忍不住剜了他几眼。
变得真够。。。。。。糟心的。
“你们知不知道劫和亲队伍是重罪?”宋景禾与他们交好,不代表他有兴趣与一群将死之人话家常。
真是好大的胆子,和亲队伍都敢劫,为了一个宋景禾,这些人连砍头的大罪都敢背?
本以为报了家门,公主会变热络,怎的还是冷着一张脸。
聂少安觉得她有些陌生,甚至过于冷漠。
“我们当然知道。。。。。。”聂少安忿忿不平:“我和行之得知你去夫余国和亲的消息,快马加鞭就赶回来了,活活累死了三匹马。”
他回忆起陈行之刚知道公主和亲时的神情,和这几日愁眉不展的状态,生怕赶不上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的。
感觉公主不仅不感激,还有些怪他们的意思。
魏亓一揉着手腕,触及细腻皮肤的瞬间,记忆恍惚被带回三年前那个夏日。
他微微挑眉,心情愉悦的看向聂少安。
“是吗?”他拖强带调道:“那马还怪可怜的?”
聂少安不可置信的看他:“你说什么?”他兀的站起身:“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你知道不知道陈行之为了你,跋山涉水从江南回来,甚至现在还连夜去宫里面圣,求皇上收回成命。”
“而且,我们为了你和另一帮劫匪交涉,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你救出来,我们哥几个也不用你感谢,但至少说几句中听的话吧。”
其余人纷纷拉着聂少安:“坐下吧,兴许公主是吓坏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说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