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姑娘言语漂亮,句句扣着孝道礼数,她也觉这姑娘识大体,这事也就不放心上。
贾母都是无法可说,王夫人更是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说的话,被儿媳妇不着痕迹驳回。
这让王夫人有点不舒服,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隐约觉得儿媳妇有些古怪,但心中又说不上缘由。
……
在场之中只有夏太太知道根底,女儿心中迷恋贾琮,她可是一清二楚。
但她觉得是女儿情窦初开,偶然见到贾琮这般出众,才会生出些许情丝。
那家女子不怀春,她自己是过来人,觉得此事也不奇怪。
如今女儿姻缘已定,只要过去些时间,心中杂念自然会消褪。
况且女儿虽行事泼辣,却是个精明姑娘,如今是青天白日,她便在东府遇上贾琮,也不敢做什么荒唐事。
所以夏太太听了女儿的话,自然也不会多说,以免言多必失,让贾家人看出什么端倪……
……
在场之人,都觉得夏姑娘言语得当,唯独宝玉心中难过失望。
原本迎春出言不让他跟着,宝玉心中就已极失落的,但是父亲贾政在堂,他那些女儿之言,绝不敢宣之于口。
本想着自己太太能说上几句,驳回了二姐姐的话头,好让自己跟着进了东府,也好得一场乐趣。
没想自己倾慕赏识的夏姑娘,竟和二姐姐说出同样话,虽她是顾着孝道礼数,但却不明白自己情怀心意。
有了她这些话在前,怎么也去不了东府了,自己虽鄙视迂腐礼法,却是尊崇孝道之人,也是挺无奈的。
等到两人以后成亲,定要和夏姑娘好好表白,让她知道这一番清白情怀,以后也好夫唱妇随……
宝玉心中自说自话一场,好生感动到自己,心中也就不再太过纠结。
……
只听夏姑娘说道:“宝蟾,我有姊妹们陪着,你也不用跟着,在这里候着便是。”
宝蟾听了心中古怪,她最知道自己姑娘心意,哪里不清楚她肚子里算计。
心中暗自吐槽,姑娘还没嫁过门,就想着去东府踩道,必定想去招惹贾琮,宝二爷真是可怜……
她虽心中替宝玉不值,但嘴上不敢多说半句,连忙轻声答应。
……
等到迎春等人带夏姑娘去东府,贾母便叫上王夫人和夏太太,另叫了一个老嬷嬷,四人一起抹骨牌。
又吩咐林之孝家的去厨房传话,让他们整治上好席面,午时请夏太太和夏姑娘吃席。
宝玉为掩饰遭人冷落,内心自我粉饰,恍若忠孝两全之人,只是他哪真有这等心肠。
贾母等人忙着抹骨牌,他便更加无趣,想到姊妹们正在东府游玩,心里猫抓狗挠般难受。
堂中另一人和他一样无聊,便是被自己姑娘撂下的宝蟾,夏太太去抹骨牌,她便更没事可做。
独自站在堂中侧边,一双妙目来回流转,看到宝玉便有些脸红。
等到宝玉无聊至极,正好与宝蟾目光相遇,似乎瞬间撞出暧昧的火花……
宝蟾纤腰一扭,便走到堂口,轻声问守门丫鬟,哪个地方能够方便,那丫鬟便指了方向。
她出门时不忘回头一看,目光有意无意撩过宝玉,这才扭动腰肢出了荣庆堂。
……
宝玉这人读书是个棒槌,说话大多也是颠三倒四,脑子有时也拎不清。
但对这种偷香窃玉之事,却是天生的心灵手巧,从来就是一点就透。
不然几年前他才多大,即便袭人有些半推半就,没他这主子无师自通,放肆诱惑。
又如何能轻易摆平,尚且年长他几岁,也是从未经历风月,活色生香的懵懂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