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吴潍试图联系姚渊之前,我得把事情解决掉。也不知道林执和吴潍在管理局能查出什么,要是事情超出我控制,我又能怎么做?
姚渊你真是害死我了。我砸着手边的软垫发泄,最后还是认命地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脑袋里一团浆糊,我需要休息,我需要短暂地逃避该死的现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尽管动作放得很轻,但在寂静的周围环境里,对我来说依然明显。
扰人清梦。我下意识想去看时间,结果只在左手腕上看了个空,又原路把手放回去。
在撬车门?是组织派来的新炮灰?不应该,姚渊给出的地点显然是自用的,他不会主动暴露,况且十年前的组织据点也不止这一个;装备武器?离得那么近才开始装备?未免太业余了——不,如果是生命维护执行官,那就说得通了。
生命维护执行官在任务中,会尽可能不破坏任何环境物品、不留下可追踪的信息,这都是基本训练。
我作为人类执行官,相对来说不怎么关心这一点,但他们作为复制体,会比我守规矩得多。
他在撬开我的车门,然后再处理我,很标准的暗杀流程。
我屏住气息,摸出一边腰包里的手枪,放轻动作,曲腿作势,探上和执行官相对的一侧车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车内。
对方意识到我已经察觉,迅速拔枪绕向我。
我毫不含糊,双手一撑,攀上车顶。趁对方尚未抬起枪口,手枪迅速瞄准,近距离击中对方左肩,最后我整个人顺势拉进距离,优先控制对方行动能力。
关节技对执行官来说基本无效,疼痛、软组织损伤和脱臼并不能控制他们的行为能力,骨折才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控制。
来人因为近距离冲击力往后退了几步,正好给我留出空间站稳。我一手抓住对方持枪手上移,枪口紧贴对方手腕,往下移了几分估算距离,在小臂中间开枪射击。
对方的左拳直冲我的脸,我迅速放开牵制的双手尽可能地往后一仰,堪堪躲过这一记。
但我的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车架上。
爱车终于找到机会报复我了。我有一瞬间的眼前一黑,不满又无奈地粗喘一声,转而下蹲瞄准对方右小腿开枪。
执行官就是执行官,受伤的右小腿依然被选择作为支撑腿,落空的左拳扶在我的车架上,真让他找到了左腿发力的支点。
我几乎没有办法完全躲开,将手枪调转到非惯用手,右臂曲肘拦截,左手微调枪口攻击他的膝盖,以求降低他的攻势。
随着枪响,他整个人不得不半跪在地上,我也被他剩余的冲击踢出去滑行一米多。
左手在地上摩擦出一长片血迹,我干脆躺在地上,枪来不及调回惯用手,凑合着双手就地瞄准他的右肩,在对方艰难抬起右手瞄准我的同时开枪。
对方左肩,右肩,右腿几乎失去行动能力。
我翻身爬起,一刻也不敢多喘口气,准备靠近卸掉他的手枪。
但我还是大意了,他的左手居然还可以强行抬起来,以我预料不到的诡异角度死死抓住我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皱了眉头。
卸掉他的枪?还是先解救我的手?
眼看着他的右手居然又准备抬起枪口,我干脆往外向上推出受控的手腕,迫使他不得不拉近上半身。我迅速提膝,袭向他的下颌。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音。我忍不住为他惋惜起来。这下从医院里出来八成得改面相了,祝你的生物识别还好用。
眼前的执行官整个人明显软了下去,显然是昏迷了。我摸不准他的昏迷是暂时的,还是得有一阵,只能速战速决。
左手枪身贴紧我被控制的右手,枪口沿着对方的左臂移动,在小臂中间开枪。对方的左手终于彻底放开了我的手腕,整个人因为我的膝击往后仰去。
他的枪还握在手里,我一脚踩上他的右臂,在对方张开手的同时一脚踢出手枪。
后退几步,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臂,又看看自己的手腕,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看来对方得昏迷一阵了。我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起有没有什么证件文件装备之类的。
我一般不选择这种会破相的打法。
袭击同事会扣工资,把同事打得生物识别不好用又是另一笔扣工资。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能讹一笔管理局多少都是赚。
但我觉得很疑惑:管理局没到派执行官的时候,况且这时候就算派人来,也不应该来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