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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坟鬼唱吊香魂2(第2页)

谢羲和故作惊讶道:“竟然还有这样好的去处?”

“什么好去处!”老板嗓门陡然拔高,说得唾沫横飞,“要我说,就是些女人家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饭不好好做,娃不好生带,整天往外跑,偏学男人认字算数,像什么话……隔壁老孙家的媳妇,入了那会,人是精神了,嘴也厉害了,可眼神有时候直勾勾的,叫她三声都听不见,怪瘆人的。。。。。。还有人说,夜里见过金兰绣坊那边有绿油油的鬼火飘进去,哪家正经集会搞这些名堂?要我说,就是些女人家聚在一起神神叨叨,中了邪了!”他说得正兴起,突然想起面前这个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人也是女子,心里一怵,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陶云倦玩笑道:“听掌柜的这么说,倒让我好奇了,那些入了会的妇人,莫非识了几个字,算了几个数,心思一活络,就连自家夫君都敢看不上了?”

“呃……这、这话小的可不敢乱说。”老板搓了搓手,眼神飘忽,讪讪道,“客官您慢用,再不吃,这馄饨可就要糊了。”

旁边那客人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囫囵咽下嘴里的馄饨,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一直默默吃馄饨的妇人:“哎,说起来……你弟弟那个媳妇,不就是加入了那什么同心会之后,心思越来越大,最近还在闹和离吗?”

那妇人被自己的丈夫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了家丑,霎时满脸通红,拽着丈夫的袖子急道:“郎君快别说了……少嚼些舌根吧!”

那男子嘴上还不服气,嘟囔着“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但终究是被那满面羞惭、几乎要钻到桌下去的妇人死死拽着胳膊,拉着起身,匆匆付了钱,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谢羲和与陶云倦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陶云倦将几枚铜板放在桌上,两人旋即起身,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那对夫妻一路拉扯扯扯,拐进了西街一条窄巷。

巷口蜷缩着一只瘦骨嶙峋的杂毛野狗,那男子路过时朝它踢了一块碎石,叫骂了两句。那野狗呜咽着窜到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回头警惕地盯着尾随其后的谢羲和与陶云倦。

夫妇二人进了一座低矮的院落,几朵猩红如血的石榴花探出墙头,在风中微微颤动。木门在他们身后合上,隔绝了门外窥探的目光。

不远处几个摇扇纳凉的老汉,正闲话家常,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出现在这巷子里的一男一女吸引过去——这般气度的人物,在这市井弄巷里扎眼得很。

女子头戴青玉莲冠,腰束同色长缨,缨带下垂着一组环佩。嘴角含笑,行步之间,广袖飘举,本应玉鸣清响,却寂然无声。一身月白鹤氅随风舒卷,内衬青碧襦裙,若流风回雪,渺若云烟。她浑不似尘世中人,倒似洛水之神,姑射之仙,偶涉人间。

她身侧的少年却是截然不同。一身鸦青劲装,长剑悬于腰侧,腰间两枚小银铃随风微动,竟也没有半点声响。他下颌微扬,顾盼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骄气,像柄才出鞘的剑,寒光乍现,灼目难当。步履飒沓,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仿佛人间万事,皆不足令他收敛一二,低眉垂目。

谢羲和一看那几个老汉的神情,心中暗道失策。陶云倦除下孝服后不算惹眼,可自己这一身也不知是他从哪里找来的华服,坐下时还好,行走于市井中实在过于招摇。若是打草惊蛇就不美了。

她当即敛袖转身,低声道:“退。”

两人在西街附近寻了间客栈,谢羲和换了身寻常些的衣服,二人分头行事,各自打探消息,直至夜幕低垂,方才回到客栈再次会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房中烛火轻摇,陶云倦带着一身夜风走了进来。他随手将宵练搁在桌上,仰头灌了几口凉茶,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师父,赵家那对姑嫂还挺有意思,”他抹了把嘴角,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子赵舒娘,人人都夸她脾性温和、心地善良。弟媳陈阿彩泼辣得像根朝天椒,平日里那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陶云倦语速稍缓:“可偏偏这性情天差地别的两人,看似处处不同,骨子里却投契得很。如今陈阿彩闹和离,整个赵家鸡飞狗跳的,反倒是出嫁多年的赵舒娘还时常去看她。”

说到这里,陶云倦语气带了些嘲弄,道:“陈阿彩过门不过两年,平日跟这位姑子也不常见,能这样亲近,实在难得。”

“这正是蹊跷之处。”谢羲和的身影沐浴在月色里,“照常理,出嫁的姑子总该多帮娘家说话。可赵舒娘不一样,她非但没有劝和,反倒像是站在陈阿彩那边。”

谢羲和思忖道:“若说她深知自己弟弟赵喜游手好闲、不成器,而陈阿彩虽说脾气躁,却是绣坊一把好手,赵家如今靠她勉力撑着,这么看,赵舒娘通情达理并不责怪她,倒也说得通。”

她指尖轻叩窗棂:“怪就怪在,陈阿彩如今铁了心要和离,连自己爹娘以断绝关系相逼都不理会,却唯独还肯见赵舒娘。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其实不止她二人。”陶云倦走到谢羲和身旁,“我暗中查访时,男人个个振振有词,不是说陈阿彩不守妇道,就是讥笑赵喜没用、压不住老婆。”

他稍作停顿:“可女子一听此事,却大多讳莫如深、眼神闪躲……尤其是我旁敲侧击提到同心会的时候,要么匆匆岔开话头,要么干脆寻个借口走开,倒像是生怕被人看穿了什么。”

“有意思。”谢羲和微微一笑,“同心会同心会,难不成……真能叫人同心同德?也不知结的是什么缘,聚的又是什么心呢?”

忽然,谢羲和不笑了。

她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笑的,笑意柔化了她眉眼间天生的清冷与锋棱,此刻笑容一收,冷意便透了出来,无端教人感到冷漠与疏离。

陶云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客栈不远处,莹莹绿光恰似鬼火,无声无息地悬浮于夜色之中。

一群野狗不知何时悄然聚集,它们并未吠叫,只是静静地望着客栈的方向,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陶云倦迟疑道:“说起这些狗……师父,我回来时撞见那张婆子了。还真和那馄饨摊主说的一样,寻常百姓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她居然就拿来熬肉汤分给狗吃,对狗说话时温情脉脉,一口一个‘好孩子’,可一转脸看见了人,嘴里就不干净,疯疯癫癫地骂街。”

想到张婆子那些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陶云倦“啧”了一声:“嘀嘀咕咕骂了好多人,路人都说她疯惯了,天王老子来了都照骂不误,骂以前绣坊的人说她们害人、骂街上的贩子说他们黑心,没人当真就是了。”

谢羲和若有所思,道:“她能指名道姓地骂,还算是真的疯吗?”

陶云倦道:“师父的意思是,她这疯话里,或许还藏着些真东西?”

谢羲和神色难辨,道:“还记得王秀说过的话吗?王香第一次离家去四屏郡,正是因为绣坊罢工。同心会最初收留的,也大都是绣娘。这张婆子既然是绣坊罢工的牵头人,如今又口口声声说绣坊的人害人……她与那位孟会长之间,说不定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准。”

陶云倦赞同道:“如果她真与同心会有关,装疯卖傻或许正是为了自保,毕竟没人会真的跟一个疯子计较。”

谢羲和还看着槐树下那群狗:“真疯也好,装疯也罢,明日试她一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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