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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第1页)

辛玄幼时跟道士练导引术,看祖父留下的那些道门书籍,后来也找来些佛经看,但他给不出解释。

像祖父这般因为爱子病弱,修习导引之术,沉迷各类养生长寿方的似乎才是俗人容易理解的事情。

像外祖父那样的,如果他是因为外祖母去世而心灰意冷,那外祖母是他放不下的之年,因此参佛,他有如何得见空我。

若外祖母和母亲只是他此生的俗世牵绊,如今他可以脱去一切凡尘枷锁,那这释家,修得一场梦一场空,所信得下一世的真又却为真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回到自己的住处,又抄了几品《金刚经》,写完这次的一卷书,辛玄也不知道外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自己还做不到把现世一切视作虚幻。

招呼着辛远把这一卷经文手稿整理收起,辛玄喝着手中茶水,还是又使唤起人,“天水战事还没结束,这几日无事你就去打探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北地来的匈奴人换过金器。”

辛远听着郎主吩咐,原本舒缓着伸懒腰的动作都扭曲了,“您至于吗?这种事也要查?对宋娘子一点信任都没有吗?太久没查案子精力发泄不完了吗?”

看辛远这没大没小的样子,辛玄毫不客气地奉上一对青白眼,“让你去查你就先去查,这么没规矩我看你是想留在陇西。”

“我不!”才被骂过没规矩的辛远很没规矩地冲着家主大叫起来,然后还叉着腰俯视着坐着的辛玄威胁着,“你让我父亲留在陇西他就已经很不情愿了,连我都不带,他肯定要自己跟着的,您肯定不舍得。”

辛玄又是一个白眼还给他,“你也知道忠叔年纪不小了,我不忍他离乡千里随我在外奔波,你还能真拿这事去烦他。而且你要是不老实,换你大哥二哥也可以,忠叔肯定都是放心的。”

“别啊,我大哥二哥都是闷葫芦,哪有我性子可爱,这出行在外给郎主逗闷解趣都没问题。”辛远这时候才想起来大哥二哥也是自己这贴身随从的有力竞争者,立刻殷勤上前给辛玄添水。

辛玄也只是跟辛远说笑,辛忠一家本就是辛家世代家仆,因为辛忠救过辛玄父亲,所以改了辛姓换了名字。

辛忠有三个儿子,辛远与他年龄最近,所以一直跟在他身边做书僮,所以两人虽是主仆但也像兄弟。

而且辛远也是最适合跟着他一起出门的。

辛忠年纪已经大了,因为年轻时受过伤,辛玄实在不愿让他跟着自己在外奔波,而且把人留在陇西河西这里处理家产他也更加放心。

既然这样,辛忠的大儿子辛志就也最好留在家里好照顾长辈,至于他的二儿子辛高,是个算账的好手,家里这些产业也是离不了他的。

在辛远认命地想着明天找谁去打听时,就又听到辛玄开口,“让你二哥把账上地活钱理一理,我过几日拿给燕燕。”

辛远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该做什么了,但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宋大你娘子不喜欢这些盘账琐事,现在也没成婚,不好拿这事麻烦她吗?”

辛玄拿着手边的木勺很想狠狠敲下辛远这不管用的脑袋,但勺子还有用,于是他又收回了自己的手,“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辛远可怜巴巴看着自家学什么给都一点就通的家主大人,“大人,您变了,原来都是鼓励我不会就多学,勤能补拙,见得多了就会明白的。”

辛玄很想说,原来他还不知道与人心意相通,哪怕分别多年,重新熟悉起来后还是总能理解彼此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现在经历过了就觉得点拨别人实在麻烦。

但想到辛远毕竟算半个可塑之才,自己还是要好好培养他,于是就解释起来。

“那天我们一起出城去武山的时候我就发现燕燕手下的那些马状态并不正常,似乎过于疲劳,但我当时也没多想,毕竟燕燕的那匹白马一看就很精神。”

辛远还不明白辛玄从中发现了什么异常,但是不用多想就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辛玄放过了这个异常,“发现宋大娘子的马正常所以您就完全不关心了是吗?”

辛玄脸上的红终还是明显到辛远能看出来了,对着自己的家仆,他说起话来也坦诚,“也不全是,那时候我没什么心思考虑这些异常。”

他满心都是要给燕燕刻一个什么样的摆件,仙鹤应该刻个什么样的姿态才足够帅气潇洒,这些细节只是当时看到了却没细想,今天他把这几日的事情都串在一起才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对了,明天去打听的时候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好的玉料,不需要那种大的,能做簪子的就行。”

“哦。”听着辛玄的吩咐,辛远更加不明白了,“既然这么喜欢宋大娘子,到底为什么要查他们的账,这钱从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钱是最重要的事,国富民富才有天下太平。”

辛远感觉家主读得书太多了听他说话实在太累人,总是说着说着就跑题,“这治国理政和家里人有没有钱也没关系啊。”

辛玄没觉得自己思维发散,这些通用的道理本就是同根同源的,“国家无钱就会加税,百姓无钱就会成流民成匪患,那你想想宋大娘子如果手头无钱会做什么呢?”

辛远抓耳挠腮,想到宋大娘子和她手下那些匈奴兵身上常有的一身凶悍,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去抢?”

看到辛远还没那么无可救药,辛玄总算是觉得教导他没那么让人厌烦了,“这就是我担心的事,那一天我们正好遇上从附近山寨逃出的山匪,那时候乡人只猜测是山匪内斗,我也不曾在意。但今日细想燕燕从无钱到有钱,中间正巧有一个土匪寨乱了,实在让我担心。”

辛远也想起了那天的细节,兴奋地击掌,“您肯定又猜对了,我记得那天大娘子还多问了一句怎么知道是内讧,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但是大娘子听了那无赖的故事明显最在意这里,而且对乡人说是土匪内讧还挺不屑的。”

“他们的口音与陇西人有差别,又多说匈奴语,汉话并不熟练,你明日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了。”辛玄看他还知道补充细节,更多了几分教导的满足感,“如果他们真的是去抢了土匪才有钱,我就去把账本拿给燕燕,我们虽然算不上大族,但是不惹上大麻烦,简单玩乐的开销还是够的。”

辛家本就是陇西大族,哪怕几百年战乱,但是能活下来的人也都还有几分家产,辛玄祖父更是做到过敦煌太守,如此几代单传,再加上外祖父那里的家财,虽然没有亲长关心,他倒是完全不缺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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