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前妻终于以一个非常好的价格卖掉了我们居住多年的那个独立屋,她换了一个小一点的联排镇屋。
虽说有管理费,但是锄草和铲雪都有管理公司负责打理,特别适合她这种情况的人居住。
像她这种每天都在和数字打交道的人,处理起这一类事情,从来都是步骤清晰,井井有条。
可能我真的配不上她。除非上帝决定夫妻双方必须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必须互补才可以。
这些年多伦多的房价疯涨,我们的房子也没少赚钱。
前妻分了我15万。
我也说不清楚那些年我为家里还了多少房贷,但觉得这15万至少应该有一半是房价上涨的收益。
我主动提出要拿出10万放到前妻的新房首付里,以减少她的房贷压力。
前妻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我说算是我给儿子的投资,将来的收益都算儿子的,她才勉强同意。
又多了5万流动资金,更增加了我的信心。
到了那年感恩节的时候,我的新公司已经注册,在史蒂夫的帮助下,和他们两个公寓管理处的合同也已经签了下来。
正是在我踌躇满志运作着新公司各项准备工作的时候,拉娜对我说,她和三个孩子就要搬回到她父母家里了。
那个时候,我的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样才能不那么扎眼地帮到她,怎么样才能让她感到我对于我们的这段交往心怀感恩,同时又不让她由此产生更高的期望。
我并没有自大到认为拉娜曾经对我产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只是觉得源于男人和女人物种上的差异,会对这种事情产生不同程度的感受而已。
记得是一个周三的晚上。
那天拉娜回来得晚一些,到家的时候,我正在她家里陪着孩子们。
拉娜回到家里,脱掉外衣就检查冰箱,准备晚餐,两个小的跳着说,妈妈,妈妈,今天晚上吃披萨。
拉娜望向我这边。我学着《生活大爆炸》中的语气说,星期三晚上,披萨时间。
拉娜还在试图反对:可是,我不想……
我马上接着说,不用担心,还有健康的沙拉。
沙拉是我在超市买来的各种现成蔬菜叶子。
我又另外拌上了吞拿鱼罐头,玉米粒,小番茄等等,是我那段时间琢磨出来的一个拿手节目。
披萨在烤箱中热着,直接就可以拿上来吃。
那天晚上好像是我第一次和他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饭。
三个孩子都非常兴奋,看得出来拉娜也很高兴,不过她表现得很端庄,并没有给予我特别的关注。
晚饭过程中,我解释说主要是过来借用他们家的彩色打印机,另外也让这几个孩子帮着设计我的广告传单,因为“photoshop实在是让我头疼”。
吃完饭,拉娜收拾,我接着和那几个孩子讨论,哪个传单更好看,哪个更醒目,哪个更条理清晰。
不出所料,几个家伙达不成统一意见,不过我暗自决定,还是听女孩子的意见。
拉娜一边收拾,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这边热闹的争论。刚干完活,她就督促几个孩子去洗漱,上床准备睡觉。
拉娜再过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颇精致的扁长盒子,递给我说,你自己烧水泡茶吧,我去一下就来。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整齐排列着好多个不同颜色的金属小圆盒,每个小圆盒里面都分别装着不同品种的茶叶,每个都是5克,正好是一泡的量。
一看之下就知道不是凡品。
我选了大红袍,觉得正适合这秋季阴凉的夜晚,以及刚吃的厚重的披萨晚餐。
拉娜从卧室方向转回来,看来是简单梳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