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陈亦程的关系中她是上位,沉默是上位者的权利。
这样或许很残忍,但她不在意造成的伤害。她潜意识里清楚的明白,不论如何,陈亦程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生命。
他们永远不会像折痕线那样可以干干脆脆的一撕两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们是两团融合在一起的史莱姆。
兄妹沉默的对视,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良久陈亦程绝望的闭上眼,真想骂她在外面疯玩把脑子玩坏了。
他以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熟悉彼此的人,可岁月蹉跎,只不过在青春期分开几年,彼此的思想已经产生了天壤之别。
陈亦程挫败的起身离开,门随他离开砰的一声被甩上。
不大不小的声响足够传递他的生气,足够让生生不知所措。
她望着陈亦程离开的方向,轻声喃喃,“我有那么过分嘛。”
腿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她缓缓的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思索他们乱七八糟的关系,不知如何破局。
和陈亦程的关系
,被里的舒适。
“哥哥。”她把脸侧进陈亦程头发里,和他紧紧贴在一起,鼓鼓的胸肌压着她很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你先犯规的。”
“这样我挺舒服的,就保持这样我就很开心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又听着他的心跳,想着确实这样不明不白不太好,可是她现在真的想不出还能怎么办。
生生清楚的明白自我意识还没有选择他,自我欲望早已经选择了他。
他的怀抱像小姨,她喜欢小姨,她有点想妈妈了,妈妈没有办法来抱她。
陈亦程像她妈妈一样照顾她,对她好,反正对她好不就行了。
最后的良心开口,“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们结束也行。”
生生支起身体想离开这个她无比眷恋的怀抱,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哥哥的怀抱。
兄妹两一点间隙都还没分开,陈亦程又把她摁回自己的怀抱?“既然你喜欢,为什么要结束。”
眼眶湿润,心脏弱弱的泛酸水,吐的他难受,把头埋得深深。
在他出门的一瞬间就被包围了,被组成陈亦程的记忆包围。记忆代表着过去我存在,无数的回忆碎片建构了如今的我。
回忆里的所有所有,目光里的一切一切。组成个体的记忆都有她柳生生的身影,所有美好或是坏的回忆都有妹妹。
他关门,是他们打架搞坏的门。
向前走,是一起捉过迷藏的柜子。
闭眼退后,是量着他们身高的墙壁。
飞身下楼拦在面前的是一起浇水施肥随他们一同长大的桂花树。
目光所及之处如南风过境,一颗心泡进湿度百分之九十八的空气里,随便拧一拧榨出无数回忆。
回忆无法和妹妹分割,陈亦程无法和柳生生分割。
共同创造了太多太多只属于他和妹妹两个人的生命时光,这时光延续出一条长廊,他永远跑不到尽头的长廊。
越往外冲,氧气越稀薄,这栋房子成了永远跑不出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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