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栖顾不上继续骂他不要脸了,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当初那些候选人的名单,最后还是问:“我怎么不记得庄厉也在名单里?”
“可能是因为我哥动用了什么手段把我的照片放在了前面吧。”这会儿贺崤终于舍得好好说话了。
怀栖:“……”
好好的联姻为什么被他说得像是面试一样,而自己则变成了黑心老板。
不过贺崤正经不了半分钟,就又开始乱说:“你也知道参加这种有竞争力的项目都需要知己知彼,我就靠着点小门路把你那些候选人都了解了一遍。”
“那你家给你下的命令还真是严格。”看贺崤这样,这话应该不假。
只不过他们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贺崤会这么做,多半是贺老爷子让他干的。
毕竟和自己联姻等于拥有了商家的所有人脉资源,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都想攀上这趟顺风车,即使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送到他父母那的资料依然一大堆,有的甚至还是不喜欢男人的。
怀栖也是进了娱乐圈后才发现,之前他在选联姻对象那会儿见过的一位豪门子弟,和圈里某位女明星都育有一子了,不过这位男士本身对外还是宣称单身,前两年还给他家送过东西。
贺家虽然和他家资产旗鼓相当,但这种能让家里更上一层楼的事情,谁都不会拒绝。
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怀栖心里突然莫名不舒服,也瞬间失去了对贺崤和庄厉之间到底是不是有过节的兴趣。
他一口把葡萄汁全喝了,嗓子齁甜才发现自己喝的不是酒,就又去把被自己放下的庄厉递来的那杯酒拿了起来,刚准备喝,就被贺崤握住手腕拦下。
怀栖斜着眼望过去。
贺崤笑了下,“我跟庄厉真的有仇。”
怀栖冷着脸:“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喝我仇人递的酒。”
贺崤这话看着说得真心实意,居然还带着几分恳求。
怀栖挣扎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皮抬起正好对上贺崤那双深邃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还是怀栖先压不住气,“你有病吧贺崤你俩有仇关我什么事?!就是一杯酒而已……”
“他还对你有所企图,一定不肯放弃你,指不定在背地里盼着我俩哪天离婚,万一这杯酒里下了什么毒呢?”贺崤诋毁人的话信手拈来。
怀栖:“……”
他怀疑贺崤脑子有问题。
他跟庄厉根本不熟,顶多就是因为庄望的缘故他才进了庄厉的娱乐公司,又因为庄望,他跟庄厉见过几次。
换成几分钟之前,贺崤要这么说,怀栖可能也就真不喝了,他也不是什么爱喝酒的人,纯粹就是嘴馋而已,但现在,他就不乐意听贺崤的话。
再说他凭什么要听贺崤的?
“你说晚了,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喝过了。”怀栖瞪着贺崤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大有贺崤再不松手他就喊人的架势,“要毒也是毒死我……”
后面的话像被按下了减音量键,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因为贺崤抓着他的手直接把那杯酒喝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贺崤喝的地方还是他喝过的地方。
贺崤今天真的犯病了吧?
怀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崤把酒喝完,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偏头仰着脖颈看他。
毫无征兆地对上视线,怀栖莫名其妙心跳加速,也可能是因为贺崤刚刚喝了他喝过的酒杯,毕竟那算是间接性接吻。
不过他俩都结婚了,又不是什么未成年儿童,就算是间接性接吻也算不上什么。
怀栖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更何况贺崤又不知道。
但贺崤喝完了酒也不松手,就这么直直看着他,好一会儿又勾起唇角,慢悠悠笑着,恢复了一贯的神态,张嘴:“现在你喝不了了,至于我家给我下命令的事,我要是听他们的话,至于等到三十多岁才结婚吗,怀小少爷,你是不是又把我想得太听话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