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哄的嘛,舒晨心想,脸上那么臭屁,其实还是个小孩子。
“你以后叫我哥吧,”舒晨说,“我比你大五岁,以后有什么事儿哥罩着你。”
应寒之:“不。”
舒晨:“?”
应寒之:“我是独生子。”
舒晨:“哎呀,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可以把我当成哥哥。”
应寒之还是很淡地说:“你不是我哥哥。”
舒晨:“……”
犟种一个。
行吧,不是就不是吧,虽然他本来是想借机爽一爽的,要是能让应裕明的儿子喊他哥,他过年回家就能和亲戚大吹特吹了。
他瞧了瞧应寒之搁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会不会硌得慌,要不我扶你回卧室床上睡?”
应寒之微微起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要。”
舒晨:“?”
应寒之:“……我昨晚,在卧室地上吐了,你还是别进去了。”
“好吧,”舒晨虽然爱照顾人,倒也没有非给自己找罪受的癖好,“那我给你换件衣服吧,你衣服都湿了。”
这回应寒之没反对,虚弱地抬了下手,说门口箱子里有干净的衣服。
舒晨从箱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睡衣,问应寒之:“你自己能脱不,要不要我帮你?”
应寒之下意识抓了一下领口:“……我自己来。”
“行,”舒晨说,“我再去烧点水,方便等会儿给你配药吃。”
舒晨去厨房烧水,烧完腾出手,给王姐发了个微信,简单汇报了下应寒之的情况。
王姐应该是还在飞机上,没有回复他。
舒晨回了客厅,看到应寒之的睡衣扣子才解到第三颗,手哆哆嗦嗦的,胸前一片泛红。
“算了算了我来吧,”舒晨过去,麻溜给他两只手摁下去了,“没力气就直说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们这些小孩儿生病了怎么都这么爱逞强。”
他凑过去,一颗一颗解应寒之的扣子,动作麻利。
他听见应寒之在头顶问他:“……你还给谁解过扣子。”
舒晨没反应过来:“啊?”
应寒之:“你刚才说,‘你们这些’。”
舒晨:“杜小白啊,任遥啊,他们生病我都照顾过。这俩白眼狼,照顾完还蛐蛐我是老妈子,下次直接给他们扔大街上自生自灭得了。”
应寒之:“为什么是你照顾,公司没有生活助理吗。”
舒晨刚想说我们这糊逼团,哪来的生活助理,转念一想不能太让应寒之看轻,道:“嗐,我照顾他们习惯了,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大通铺,我和杜小白还睡一张床呢,他夜里踢被子,我还得半夜给他掖被角,不然他醒来又得感冒。”
应寒之默默听着,不说话了。
舒晨解完扣子,舒了口气:“你自己把衣服脱了吧,脱完我来给你把身上的汗擦擦。”
应寒之身上似乎又烫了些,他触碰到皮肤的指腹都觉得烫。
舒晨拿起手机看了看,想知道外卖骑手到哪了。
手腕蓦地被抓住,抓得很紧。
他听到应寒之说:“以后,不可以。”
舒晨抬起头:“?”
应寒之直勾勾望着他,脸色潮红得不正常:“不可以再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