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我干嘛,”杜小白嘴里嘎吱嘎吱响,“被我发现了吧,你其实早就对舍子哥情根深种,爱而不得。”
任遥:“闭嘴吃你的饭。”
杜小白:“你这是恼羞成怒,不然舍子哥给应寒之喂饭,你气什么?”
本来应寒之还是自己用勺子舀着吃的,刚才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牛肉掉了好几块,舒晨干脆把勺子接过来,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任遥冷冷道:“你知道个屁。”
“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那你告诉我啊。”
任遥憋了半天,最终却只是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下午没有课程,要录制一个公益广告的口播视频。
公司讨论决定让四个人并排站立,只录上半身,不让应寒之的手出镜。
一方面是防止粉丝担心,另一方面广告会投放到电视平台,厚厚的一圈绷带还是挺吓人的,为了防止后续麻烦,还是作了保守处理。
口播内容很简单,每个人二十个字左右,录制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任遥胳膊顶了舒晨一下,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找了个僻静的阳台,靠近仓库,平时鲜少有人经过。
任遥靠着窗户,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舒晨不明所以:“找我有事?”
任遥:“你这会儿有别的事?”
“应寒之上午学得太慢了,下午没有别的课,我正好帮他抠一下……”
任遥啪地按下打火机,幽幽的火光在风的吹动下左摇右摆:“我昨晚和你说的话,合着你是一点没听进去。”
舒晨讪讪的。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任遥突然道,“你回去之后我打过电话给你,你一个都没接,今天早上才匆匆忙忙回我说太忙了没看见,今天应寒之手又变成这样……他对你动手了?”
“没有,”舒晨见他想岔了,哭笑不得,“他没对我做什么,我昨晚忙着送他去医院,所以才没接到你的电话。”
任遥蹙起眉头,显然不大相信。
“有些事,我现在不太方便说,”舒晨叹了口气,“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任遥冷道,“我总觉得他心机太深,不适合深交。你还是小心吧,别回头出事了怪我没提醒你。”
“我知道的……”舒晨想了想,轻声道,“我知道你可能担心什么,但是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我们也不会有别的关系。他是团队里最小的,我把他当弟弟照顾,你、杜小白、他,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他现在遇到了些事,我也是责任人之一,所以我必须帮他解决。”
“如果有一天是你遇到麻烦,我也会这么做的。”
任遥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正要说什么,左后方忽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两人转过头去,看到应寒之站在拐弯处的角落,不知听了多久。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看着舒晨,淡淡笑道,“我手有点儿疼,想麻烦队长帮我拆绷带看看,可能渗血了。”
午后的休息室十分安静,门关着,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舒晨低着头,一圈一圈给他拆绷带。
原本窗帘是拉上的,他们中午休息时习惯午睡,所以总会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刚才应寒之进来,径直走过去,把窗帘拉开,把窗户打开了。
寒风瑟瑟地往里灌,原本残存的暖气被冲得丢盔弃甲,荡然无存。
“这样头脑清爽些,交谈起来更方便,”应寒之转过身来,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觉得呢?”
拆绷带的时候舒晨手有些抖,他有些害怕看到洇出来的血,或者像医生说的,浓黄色的组织液——
幸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