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是怎么了?”苏士明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切正常。
这时赵佳麦也赶回府中,匆忙跑进前厅。她的上级下朝后便跟她提了此事,一整天她都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退卯。
赵父看她二人今天都很不对劲,心下一阵慌张。
赵珂和大女儿对上眼,心下了然,她应该也知道早朝那事儿了。
“粟娘不见了。”
苏士明拿过茶杯本想递给赵珂,闻言手上一松,茶杯落在地上,砸得稀碎,“家主刚刚说什么?”
祸不单行,家里的小厮也从偏房跑来,神色紧张。
“不好了家君,药房遭贼了!”
因苏士明是大夫,赵珂便将府中一间偏房改成药房,专门给他存放药品,平日里也只有苏士明会去那儿,小厮时常进去打扫。
洒扫的小厮今日进去一看,药品没了一大半,案上还稀稀拉拉放了一些空罐子,当下便急得快哭了。
“怎么回事?”
“药房里半面墙的药罐子都空了,金疮药全没了。”
这时,一旁的宫女走出来支支吾吾开口。
“家主、家君,药房没遭贼,是被二小姐拿走了。”
赵惜粟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出发的前一天把她阿耶药房里能用得上的药都收刮来,不然自己这条腿就要废了。
先前跳马时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刮蹭到树干,袍子直接被划拉开。当时二人忙着赶路没多大注意,等休息时才发现血已经将一条裤腿染红了。
她当场傻眼,还以为自己来月事了,结果原来是受伤了。
真是虚惊一场。
当下便拆开包裹,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出金疮药。为了方便携带,她直接将两罐硬塞成了一瓶。
不过平日里受伤都是阿耶给她上药的,赵惜粟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懒得去学。
“应该直接撒上去就行了?”赵惜粟拿着瓶子在伤口处踟蹰。
“我来吧。”陈峤从河边寻来一瓢凉水,刚走近就看见赵惜粟拿着药正准备往腿上倒,加快脚程走上去拦住。
小的时候他阿娘干农活经常受伤,每回他都在旁边看着,多少学了点皮毛。
“好了,你看看能不能行动。”
陈峤扶起她,赵惜粟蹦跶了两下,好在伤口不大,不影响活动。
“明日咱们换条路往回走。”赵惜粟边啃着干粮边摸出怀中的地图,指着某个位置跟陈峤说,“我们的目的,是这!”
“不回京城吗?”陈峤疑惑,他以为赵惜粟带着他钻小路是为了躲避那群截路的蒙面人,现在安全了就该回去了。
“不,送姬羚可不是咱俩的任务。”赵惜粟将地图小心翼翼折好揣进怀里,转头朝陈峤眨了下眼睛,颇有兴趣的逗他,“上了我的贼船,你可就跑不了了。”
陈峤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撑着脑袋假意苦恼地叹气,“可惜我的船长晕船,这可怎么办。”
俩人闹腾了一会儿便收拾好东西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毕竟第二天一大早还得赶路呢。
第二天一早,赵惜粟给马喂好水后慎重其事地拍拍马背,“你可是我们唯一的马匹了,再坚持一下。”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陈峤拿起二人的包裹背上,等赵惜粟上马后再跨步上去。
这会儿天光微亮,微弱的光线足以支撑俩人赶路。
跑了一上午最终回到之前送姬羚的那条路。本来赵惜粟走的是另外一条,可惜这两条路正好有个交叉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儿。
“接下来往左走。”赵惜粟拿出地图比对了下方向,掉转马头。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细碎的声音,二人交换眼神后立马牵着马往深处里躲。
“乖乖,你先趴下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那马居然十分通人性,还真就趴下了,也不发出声音。
“你们去那边找找。”
是梁郎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