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到声音后,怀里抱著小当,不死心的还是拿出了一个大碗。
“棒梗,你这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跟妈回去。”
“妈,我要吃肉,他们不给我肉吃,那死老头还凶我。”
棒梗找到了主心骨,指著村长就跟秦淮茹告状。
秦淮茹没接儿子的话茬,反而像是刚看到屋里这么多人。
她脸上带著侷促的歉意,说道:“哎呀,这位爷爷,还有几位婶子大哥,对不住。
这孩子不懂事,闻到香味就馋得不行,没规矩地跑过来打扰你们吃饭了,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你们见笑了。”
“是挺见笑的,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给我们笑岔气了的。”茂才媳妇上次跟著六婶一块来的,自然清楚对面是个什么货色。
秦淮茹没有气馁,这么多男人当面,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只见她把头髮往耳边一別,又把手里的大碗,往前递了一下。
“您看,这孩子闹腾得厉害,实在没办法。我和仲民兄弟以后也是邻居了,能不能先借我点肉?
等我家男人月底发钱,肯定马上还你们,就两片,让孩子尝尝味儿就行,我保证他吃了就再也不来闹了。”
“哟呵。”
茂才婶子手里的菜刀直接剁在案板上,她腰一叉,开始施展起来。
“哪来的狐臭味?怎么这么呛鼻子呢?合著是有人腆著张寡妇脸跑这儿放骚来了。”
“借肉?啊呸,你拿什么还?拿你婆婆刚进號子里的晦气还?还是拿你家这有爹生没娘教的烂泥崽子还?”
“还闹腾得厉害没办法?我看你是巴不得他闹,闹一闹就有肉吃,这买卖多划算啊?脸皮不要了,腚沟子也不要了是吧?”
“搁这儿演什么苦情戏呢?你婆婆前脚进了局子,你这当儿媳妇的是不是也得学个全套,准备带著崽子去派出所蹭牢饭吃啊?”
茂才婶子越骂越顺溜,旁边茂河媳妇和栓子媳妇听得眼睛放光,只觉得无比解气。
茂河媳妇不甘示弱,村里好久都没吵架了,她今天必须也得露上一手。
“哎呦喂,还邻居?我们乡下人可不敢高攀您这样的好邻居,闻著味儿就端碗上门,比那饿了三天的野狗还灵性,狗要食儿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你们家倒好,张嘴就喊老头,这教养,嘖嘖嘖,怕不是祖坟冒青烟专门冒黑烟,才熏出这么个金贵玩意儿?”
栓子媳妇见两个婶子都上场了,吃了两口肉的她,可不能掉份。
也开始指著棒梗对秦淮茹开炮。
“瞅瞅你这宝贝疙瘩,刚才那要吃人的劲儿呢?怎么现在缩你裤襠底下当鵪鶉了?”
“有本事继续跟你那劳改犯奶奶学啊,让她爬过来要,看我们不拿洗脚水给她泼回去。”
“还借肉?我看你是想卖肉吧?可惜啊,我们家仲民年轻力壮眼光好,看不上你这身餿了味的陈年老肉。”
“端著个破碗就想空手套白狼?你当你是庙里的菩萨等著人上供呢?菩萨还得有副慈悲相,你有啥?就有一身骚狐狸味儿,和一张比鞋底还厚的脸皮。”
“我告诉你,这肉餵门口路过的野狗,狗吃了还知道冲我们摇摇尾巴看个家呢,餵你家这小畜生?哼,我怕他吃了拉不出屎,憋死他个没屁眼的玩意儿。”
“赶紧给我滚,带著你这討债鬼一起滚,再搁这儿杵著熏人,信不信老娘一瓢滚水泼过去,给你这身骚皮好好去去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