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她反反覆覆做著同样一个梦。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人。
盛舒然慌忙甩了甩脑子,要把欲望里的迟烆甩出去。
他是她弟弟,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梦?!
她缓了缓,想起身喝杯水,电话就突然在深夜里响起,嚇了盛舒然一跳。
“请问是迟烆的家属吗?”
“额,我不是他家属……”
“你是盛舒然是吧?”
“是。”
“那就对了,迟烆的紧急联繫人只填了你。
“……你赶紧来c市第一人民医院,迟烆出车祸了。”
“车祸?!”盛舒然一下子睡意全无。
“伤得还挺重的,你儘快过来。”
可,盛舒然此刻不在国內,她在j国,跟著乐团巡迴演出。
她想给傅家的人打电话,但电话拿起,又放下。
迟烆恨傅家。
若是傅家的人来了,只怕迟烆又会闹出什么动静。
盛舒然不再犹豫,定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另一边……
坐在副驾上的钱宋掛掉电话,看向主驾上的人:“烆哥,还满意吗?”
迟烆脸上的阴鬱未散,冷鷙的目光盯著前方漆黑的马路,车头刺眼的白光逐渐没入黑暗里。
黑夜张狂,似乎没有尽头。
“不想死就下车。”迟烆冷冷开口。
他前脚刚把钱宋赶下车,后脚便將油门踩到底。
低轰的引擎声划破深夜,尖锐的撞击撕烂这夜空,血红色的玛莎拉蒂撞向石墩后,在空中翻了个身,横亘在马路中。
“哇靠,这么狠!”钱宋叼著的烟都掉了,连忙跑过去。
迟烆踹开变形的车门,从一堆玻璃渣中爬了出来,头上鲜血直流,流过那迷人的桃眼,再到硬挺的鼻子和微薄的唇,最后沿著清晰的下顎线不断滑落。
他笑了,笑得狰狞,声音透著病態的期待:“现在,送我去c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要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