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十哼了一声,“我看老头子们顽固得很呢。”
无一叹了一息,“擎等着有的磨呢。”
无十撅着嘴哼哼,“不痛快,那神刀军的八万神兵藏哪里去了,还不滚出来给小爷磨磨刀。”
无一笑了,“这一路你还没瞧出来吗,几番骚扰全是小打小闹。他们之前虚张声势,大约本是不满康王临阵退缩,拿乔威胁,打算要些好处来着。谁知陛下顺势而为,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神刀军历来不靠谱,别说八万,估摸着五万最多,还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当年主子灭他们就跟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这回都不必陛下亲自出手,刘将军足矣。”
无十不干了,“那咱们岂不是白来了?”
无一瞪他,“你是来护卫主子的,还是来打仗的?”
无十不服,“我是替主子憋屈。”
无一若有所思地,“你察觉没,主子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无十诚实地摇头,“哪里不一样?”
无一指着窗户上映出的一干人影,“以往,哪里来的耐心与这帮遗老遗少们掰扯?”
无十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禁偷乐,“大约是养孩子被磨出来的。”
无一想了想无数次在雪庐中,陛下对小世子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宠着让着的神情,深以为然,“养个孩子的确令主子有人气儿多了。”
无十抱怨,“不知他们在京都过得如何,早知没仗可打,我还不如留在宫中陪小世子呢。无二那家伙跟主子似的,闷不吭声,最是无聊。”
无一哂笑,所以啊,他隔三差五地写信逗弄无二,省得他们不在家,那个闷葫芦为退变为化石。他朝对面屋檐上值守的无六努了努嘴,“最像陛下的在那儿呢。”
无十还未来得及应声,门外一阵马蹄声起,紧接着报讯的士兵冲进门来。
无一与无十对视,兴奋地击了一掌,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衢州城外五十里,陛下亲征的队伍驻扎在此处。日前,神刀军偷袭,被刘壤带兵迅速击溃,并且乘胜追击出三十里,差点儿连老巢都给捣了。陛下闻讯从城中总督府赶过来时,刘壤正打得酣畅淋漓,无十追上来传令他撤兵归营,好不遗憾。
翌日清晨,刘将军携俘虏凯旋,直接将对方此战将领拎到御前。
“陛下,”刘壤鄙夷,“这个窝囊废全招了。”
神刀军将领不住磕头,“陛下万岁,陛下饶命,我们收了钱,只打算做做样子,万不敢挑衅陛下天威,求陛下饶命啊。”
皇帝厌烦地挥手,“带下去。”门外禁卫领命,将鬼哭狼嚎的人押送出去。
无十不解,“他们收了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