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室“唔”一声,点头:“好吧,我先来。”
他换了个姿势:
“一来,借此事试探谢青与楚家的关系,二来,也是谢青主动找上我的。”
楚月安微微诧异:“此话何解?”
顾少室却勾起一个笑:“我已经答了,现在是不是该到悱之了呢?”
楚月安:?哪有人这样的!
顾少室:“我们只约定了互相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你没说要回答到什么程度,是以我这么说,倒也没有问题,不是吗?”
楚月安静了静,也笑着说:“哦?既然这样,那之后丞相想从楚家知道什么,我也可以知无不言,至于答案的真假,丞相也没有界定,不是吗?”
顾少室笑意稍顿,叹口气:
“看来对悱之,我是不能掉以轻心了。”
楚月安:“谢过丞相高看。”
顾少室敛眸思考片刻,这才睁眼看他:“这事说起来,要先追溯到程岳上奏一事。”
“而有关程岳,现在想来,当时在背后操作的人,应该就是悱之你了。”
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楚月安一哂:“既然丞相能从中书省把我叫出来,想来早就查明,何必再问?”
顾少室看他一眼,接着他的话道:
“程岳与穆朗交好,你便借着这点从中作梗,故意将楚家计划向太子投诚的意图泄露给他,又暗示御前司统领掌印一事,他自然会以为是我派了手下中书省之人以此法暗示他。”
楚月安含着笑点头:“丞相英明,只不过,我也未曾料到他第二日竟直接在朝上向陛下请命,而楚暮河竟也未曾领受。”
顾少室直直看着他,口中道:
“你既托了这么一个借口,又怎么会想不到楚暮河如何抉择?只不过你和楚月安联手背地里做了这么一番准备,甚至还没告诉他罢了。”
楚月安微微一愣,要糟,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顾少室早猜出是他在做局,甚至还借此提出了那什么“同盟”,好在他当时没直接应下,不然现在可要怎么解释。
楚月安连忙掩唇咳嗽两声,将话题带回去:
“可是这与谢家又有何关系?且不说谢太傅虽在将军府,但谢楚两家并无牵连关系,更何况在此之前,丞相甚至不知此事。若真要试探,也应该试探太子殿下与楚暮河的关系,怎么会突然牵连国子监?”
顾少室以手托腮,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才说道:
“这便是其二了。”
“我本有别的安排,但那日谢青恰好请我帮忙。”
见楚月安神情有些疑惑,顾少室补充一句:
“你该听说他近日回乡探亲。”
楚月安心里“啊?”了一声。
敢情他在背后苦思冥想,猜是不是远在梧州的谢老头有什么要事要暗中传达给他,最后竟然只是巧合一桩?
不对,这么看来,那日谢青带来的话就…
楚月安面上故作恍然:
“丞相神机妙算,悱之佩服。”
顾少室:“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只可惜我那句警言打了水漂,恐怕你那位妹妹至今无法理解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