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次日,阮家得了陆文瑾捎来的信,老夫人拉着阮熹山夫妇喜极而泣,这大半年的时间,家中经历了太多变故。
先是皇后阮灼音的六皇子夭折,又有是太子宁羡翻脸不认人,让阮家一双好好的女儿命丧黄泉。
前两日战败,巴蜀只好割舍城池交出部分兵权安抚宁羡,才得以暂时平安,阮熹山闻此更是直接中了风,如今半具身体卧在床上难以动弹。
老太太决定好好为这个不曾见过几面的孙女接风洗尘。
她来到大夫人徐氏的住处,让儿媳安排好明日的接风宴,离开前又去卧房里瞧了瞧阮熹山。
“针扎了数日,身子可好些了?”
紫檀长案上,一盏安息香袅袅飘在沉闷压抑的房中,侍女见老夫人来了,便将阮熹山榻前的纱帐拉开。
阮熹山浑身还带着药水味儿,他疲惫道:“儿子这回怕是不成了。”
老夫人哼笑道:“好了,我见你还能说话呢,也不知道沮丧个什么劲儿,对了,你也知道泱泱没死的消息吧?”
“知道了,人是陆文瑾找到的,那个丫头平日里默不作声的,本以为和她娘一样是块木头,想到运气不错活下来了。”
老夫人不以为然,嗤道;“哪里是运气?分明是脑瓜子灵光,这下你有什么打算,真的被太子吓怕了,每天躺在床上等他将你碎尸万段?”
阮熹山知道老夫人不是在开玩笑,他和太子之间的仇恨,足可以待抓到对方后,让对方死无全尸。
他若赢了,宁羡如今也不会好过。可惜,他输了,昔日风光早已不再,一家老小上百口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那母亲想怎么样呢?”
老夫人一把年纪,气质却不减,她哼道:“没有到最后一刻,我阮家绝不认命,宁羡步步相逼,那我阮家就奉陪到底!”
“如今能压太子一头的,只有皇帝。”
“皇后前几日派人告诉我,说陛下的病情有好转,期间还清醒过一回,只要顺利避开宁羡安插的眼线,继续将药给陛下服用至今岁冬天,等来年开春,陛下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阮熹山凝眸:“陛下与太子的关系向来水火不容,都恨不得早点除了对方,那母亲的意思是。。。。想借陛下之手废了宁羡?”
老夫人点头:“灼音生六殿下伤了身子,日后不能侍寝,帝王赏赐的恩宠马上就到头了,前朝暂时败下阵来就罢了,但后宫绝不能让季家的女人当道!”
阮熹山颓丧笑道:“可我们阮家哪里还有女儿送出去?”
他兀自笑着,片刻后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母亲是想让泱泱入宫?”
老夫人点头。
“可泱泱和陆家早已有了婚约,陆文瑾又视泱泱为珍宝,两人情投意合。。。。”
老夫人听罢微怒:“她的幸福重要,还是阮家上百余人口的性命重要?”
“至于陆将军那里,边关向来不太平,战火后贼匪众多,我看你需要派遣一位将军前去平乱。”
阮熹山早已殚精竭虑,已不想撑起这偌大的阮家,他思忖片刻叹道:“是,儿子日后任凭母亲差遣。”
出了屋子,老夫人瞥了眼徐氏,特意叮嘱道:“你丈夫如今就泱泱一根独苗了,你记住,不许像从前那般漠视泱泱,且从前怎么对阿溪的,日后就怎么对泱泱。”
“一切按嫡女的规格来养育。”
徐氏愣了下,垂眸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