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若是他没记错,这天下不论哪国的河都得归水神统辖:“哪个河神?”
小二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寒止的意思,寒止心道凡人应当不知神明之间职务划分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河里的神就叫河神,殊不知河神一条河一个,多的烂大街。
他撂下银子,纵身便要追去,白蝶镇河神取亲一事,本来跟九土没有关系,但凡人默认全天下只要有土的地方土神都保佑,此处又离九土极近,有土神的信徒便将祈愿投到了异国的神那里。
“站住——”
哪料他这边刚准备翻窗追击,一道黑绫破空朝他劈来,寒止侧身躲过,对方却不依不饶,左手持剑,一剑朝他肩胛刺去。
寒止之前就是被剑捅死的,看见这玩意有点心有余悸,又怕自己在客栈大打出手会伤到别人,因此只躲不攻,打得颇有些束手束脚。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女子头戴黑纱敷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金色暗纹在纱布上隐隐流动,倒像是一只凤凰。
寒止无奈,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了这号人,轻声道:“我都不认识你,你打我干什么?”
他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刚要再开口询问,那女子却冷哼一声,道:“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我问你,你是不是那什劳子石神,名叫乘玉的?华仙子和那个船夫是你捉的吧!”
“是又如何。”寒止蹙眉,不明所以:“你是觉得他们冤枉?”
女子道:“不然呢?如此草芥人命,你也配当神?”
“你这么说,难不成有什么实证证明我错了?”眼看那诡异的队伍远去,寒止有些烦躁,心里计算了一下如何才能让自己痛打这人一顿又不伤到别人的办法,才开口:“你既然觉得我错了,那我就跟你去找他们二人,我自然能证明。”
“信口雌黄,谁不知道你乘玉酷吏一个,他们遇上你只怕是屈打成招!”
一道火球砸过来,寒止金眸泛起一道冷光,刚要凝冰灭火,却见一道水流在他面前游走,先他一步将女子的攻击挡下。
“许久不见,长公主还是这么嚣张跋扈。”
清冷的声音响起来,熟悉的令寒止心惊。
他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男人墨发绿眸,束着银冠,穿着月白道袍,身后跟着江漠,神色平静,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焚霓裳,就让焚霓裳吓得说不出话。
对于这个男人,她是又惧怕又恨的。
当初若不是被他捉住,哥哥也不会为了救她去烬国,然后惨死。
她摘下面纱,清丽的面容露出来,不是寒止那异父异母的便宜妹妹又能是谁。
寒止没想到居然是她,他与霓裳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一时间并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但在烬国的时候,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份还对他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