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渊指尖的微光缓缓敛去,目光落在谷丰骤然僵硬的脸上,语气听不出波澜:“谷丰长老掌管崇山司丰收,竟然也学会了颠倒黑白?”
他侧身半步,与寒止的座椅呈护持之势,“九土的所有水由我亲自降下,风调雨顺,从没有半分问题。”
寒止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声音带着冷意:“既然如此,那就是崇山司藐视君上,不服调令了?”
谷丰额角渗出细汗,先前的镇定荡然无存。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发颤却仍想辩解:“殿下恕罪!绝非藐视您……只是、只是崇山司近年储备空虚,实在担不起支援之责,我也是为了……”
话没说完,寒止指节叩在扶手上的声响陡然变重,打断了他的话。寒止眸中寒意更甚,目光如刀般落在他身上:“储备空虚?去年崇山司上报的丰收文书,还摆在我殿内案头。现在说储备空虚,是文书掺假,还是你觉得本座好骗?”
“我……”
“殿下好大的气派。”
身着素白锦袍的老者缓步走入,发间已染霜色,正是崇山司大长老万生。
他看见寒止,嗤笑一声:“殿下,您这是作威作福到我这儿了?”
“原本看在冕下的面子我不想让你太难看,可这儿是崇山司,不是你的典狱司,崇山司要如何,不是你说了算的。”他昂首:“殿下今日不请自来我便不计较了,他日若是再如此,我定亲自找冕下告上一状。”
寒止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在质疑我?”
万生不屑:“殿下,参战的事情您让那些人类去做就好,我等是高贵的神明,怎么能牺牲自己呢?”
就算是拥有神格后可以复活,那也是要损耗很大的力量的。
“战争中牺牲在所难免,而你们,也不比凡人高贵。”
他站起身:“既然质疑我,就来直面我的裁决。”
话音刚落,周身寒气如利刃出鞘,没等万生二人再开口,无数道冷白剑光直面而来。
“你凭什么裁决崇山司!”
万生与谷丰连忙使出全部力量抵挡,似乎是没想到寒止真的敢对他们出手。
谷丰不服道:“你让我们上战场,自己却龟缩在后方,你根本不配为我等之君!”
“等有需要的那一刻,我自会牺牲我自己。”
话音未落,剑光已穿透万生和谷丰躯体。二人瞳孔骤缩,口中涌出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寒止,最终软倒在地,灵气彻底溃散。
“而现在,你们只需要臣服我的号令。”
“终有一天,我会让历史证明我的选择。”
池长渊上前半步,指尖水光轻拂,将血迹涤荡干净,只留下两具尸体。他看向寒止,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考量:“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寒止颔首,抬脚越过尸体,走向殿门:“崇山司不必再存在,从此刻起,我便是这里的主人,颠覆者,只有死路一条。”
池长渊皱眉,他并非是意识不到寒止的种种变化,起初还觉得是因为如今身份地位的不同导致的,如今……
他觉得寒止变的他快认不出来了。
他担忧道:“这样会不会让更多人反对你?”
“如今的情况,仁慈只会让更多人丧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的未来。”
既然上了战场,那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