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满心欢喜地赶到大殿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血液凝固——
浔安手持染血的长剑,而她的父皇母后倒在血泊中!
“浔安…浔安!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这辈子从未失态过的昭阳公主此刻歇斯底里,而发怒的对象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等了三年的爱人。
浔安回头,对上她通红的双眼,瞳孔骤缩:“昭阳…”
“够了!你一直在骗我吗?!”李昭阳浑身发抖,“什么聪慧…什么爱慕都是为了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浔安想要解释,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
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竟是再不辩解,只是唤:“昭阳…”
昭阳公主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我们明明…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父皇母后?!”
浔安艰难地抬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最终却还是放下了。
他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道:
“殿下,爱上你,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一旁的金术尘玉眼睁睁看着浔安在硬抗下二人合力一掌后还拼着命带走了启明国主皇后,又瞧见这一番苦情戏码,只觉得无奈。
他们看得明白,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昭阳公主……被骗了。
残局未冷四极惊澜
李昭阳面无表情地说完,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金术斟酌着道:“所以……”你还念着他?
他说不出口,李昭阳却知道他想问什么,点点头,又摇摇头:“神君,他从前是我的爱人,但现在已是仇人。当日我已将一切情绪尽数发泄,如今的我已经没什么伤春悲秋的情怀了。不过,我还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所以还请给我一点时间,待我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更好地解决我和他的问题。”
该说不说这位昭阳公主实非凡人,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要么崩溃,要么疯癫,要么执迷不悟,要么心生怨恨,可她居然直言自己“已将一切情绪尽数发泄”,且如今还能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与他们交谈,足以见其魄力惊人。
应不染神色复杂,暗道这位昭阳公主比自己理智得多。
这就是文化人吗
李昭阳继续道:“曾经,他说有仇要报,或许……”
正是如此。
莫非…浔安与清莲、启明两国国主有仇?
莫非…他这十年一直在两国间周旋,便是为了报仇?
只是,什么仇呢
浔安此人实力不凡,既有清莲国师的武艺,又有启明状元的文采,不论放在哪里都是佼佼者。
几人面面相觑,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只是…如今年迢国师已死,还好查吗?”李昭阳有些迟疑地问。
文卷抚摸着案上白玉兰,道:“麻烦了些,不过文卷殿办事请放心,会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