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被扯落的瞬间,亓幸的呜咽声骤然变了调。
亓幸混沌的脑子炸开一片白光,他胡乱地伸手去扯郁玄的腰带。
——然后又被郁玄捉住。
“不要闹,不必……如此。”郁玄闷哼一声,哑声道,“我帮你,你……不用动。”
风与雨在夜色中纠缠。
风卷着雨丝斜斜地扑向窗纸,雨借着风势愈发肆虐。
檐角铁马在风中叮当乱响,雨点砸在青瓦上迸溅成细碎的水雾。
一阵急风掠过,将雨幕撕开一道斜斜的缺口,转眼又被更多的雨水填满。
床帐被漏进的风掀起一角,又重重落下。
亓幸散落的发丝沾了湿气,有几缕缠在郁玄的腕间,极尽缱绻。
风声雨声越来越急,嘈嘈切切地将其他声响都盖了过去。
——
这时,却响起一阵急切的拍门声。
亓幸的闷哼止在喉间,溢也不是,咽也不是。
郁玄沉着脸在手边摸索,不知拿起什么,朝着门就砸过去,发出剧烈的响声。
敲门声停了,亓幸红着脸缩进被窝里。
郁玄理好衣袍,臭着脸打开门,只见门口静静放着一个羊脂玉瓶,上面用朱砂写着“相思情解药”几个字。
郁玄:……
——
话说,在楚步泠给亓幸下错药之后,她思索片刻,仍是有些犹豫着向那位通去传灵。
他曾说过,别的什么药都无所谓,唯独这相思情不能滥用。
楚步泠虽不解,仍需告知一声。
“师父。”她轻声唤。
那边传来一道儒雅随和的声音:“怎么了?”
楚步泠沉默片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他。
“什么?!!”然后她亲耳听到对面的声音由不甚在意变得略显尖锐。
楚步泠有些紧张:“师父…这药…不就是普通的春……”
“不是…”对面的千竹简直要疯了,“你再说一遍,你给谁下了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