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的果岭,白色手套摘下,虚握在掌心,修长的指节因持续发力而泛着红。
今天状态不错,估计是身旁没有陶南霜干扰的原因,他打得比上周投入,成绩也保持在水平线以上。
蒲驰元走向场边,将球杆递给等候的工作人员,对方适时递来一瓶矿泉水。
他仰头饮水,喉结随着吞咽有力滚动,水珠沿着青筋微凸的脖颈滑落,蒲驰元抬手用腕巾随意拭过下颌。
“您需要现在沐浴吗?”
“带我去攀岩馆。”
“好的。”
陶南霜手指上涂满了镁粉,无力的指尖正紧绷着,死死扣住一个岩点。
她开始觉得手臂发硬,和地面已经有些距离了,传来很遥远的声音:
“身体别贴太近,往外伸开点,对,把重心压到脚上。”
陶南霜手指有些打颤,脚下的鞋底摩擦着粗糙的踏点,仿佛随时会滑下去。
她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再次伸手往上摸。
酸痛的胳膊突然卸力,陶南霜心口一紧,整个人猝然坠下,失重感骤然发生,她甚至来不及惊呼。
安全绳猛地一紧,带着一股回弹力拽住她的身体,“唰”地一声将她拽停在半空。
腰间的安全带勒得生疼,却也让她喘上了一口气。
绳索直直牵向下方,那端连着站在地面的男人。
他握住保护器的手臂瞬间收紧,长裤勾勒出蓄力的腿线,身体稳稳立在原地,把她整个重量生生接下,没有半分晃动。
惊魂未定的陶南霜悬在空中,急促地喘息。
下方传来一声浑厚带笑的调侃:“还继续吗?”
陶南霜低头看去,男人抬着头,眉目在白炽灯下透出痞坏的野劲,颧骨的浅褐色泪痣,将他身上叛逆的野味中和了一些。
“要——”
“陶南霜。”
一道不大却极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穿透空气传来。
陶南霜立刻抬头望向门口。
蒲驰元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剪裁精良的Polo衫与长裤衬得他肩背挺拔。
眉骨阴影深刻,额前的黑发染着汗珠,唇线收得很紧,整个人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气。
他目光淡淡扫过半空悬着的陶南霜,又掠过拉绳接住她的男人,神情看似未起波澜。
男人立即放松绳索,把陶南霜一点点放下来。
“蒲先生。”他浅笑着打招呼,因手上正忙,只得口头自我介绍:“裴开霁。”
“我认得你。”蒲驰元缓步走近,步伐沉稳,无声地自带压迫。
“上次教她打网球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