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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他想说:我被打了;

还想说,清屏姐姐要被打死了;

还想说,我不是怪物;

还想说,阿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

那么多的话,在他脑子里翻腾,每每涌到嘴边,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仿佛自他牙牙学语起,所学会的所有人类的语言,都在他嗓子里死去了。剩下属于动物的喉音,哽在嗓子里,让他止不住地一阵阵咆哮。

“委屈了?”老夫人将怀里的小东西紧了紧,一手慢腾腾地抚着他后颈的皮毛,一边淡淡地道:“你啊,你的苦,还在后头。”

她的声音慈软,又浸着寒凉,是参透虚妄的漠然又悲悯,仿佛谶言落了地,千钧般砸起无数尘埃。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怀里咆哮不歇的小狼崽安静下来。

小东西仿佛死去一样无声无息地蜷缩着。

老夫人挑挑眉,轻哼了一声:“真是一家子,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而后她进了自己的厢房,抖落开叠好的铺盖,将她手里这团没用的东西塞进了被窝,只留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枕上架着。

随手从衣柜里拽出一件里衣,老夫人扯了点白布,拭净手上的血迹,扎好了伤口。

转过身走到门前,拉开木门又停住了。她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搁在门边的条案上,回头冲着被子里那团毛球缓缓道:“歇着罢,阿奶替你出气。”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半脸在敞开的门前,另一半在门后阴影里,逆着光的侧影勾勒出她挺的笔直的娇小身形还有那高抬的下颌,而后常年冷淡的目光波澜不惊地从床帏扫过,扫过那惶惶然的狼头,扫过床头矮几,最后停在刚刚摆上的佛珠上。

她收回视线,离开昏暗的佛堂,一步迈进了秋日灿烂的阳光里。

木门轻轻阖上了,檀香缭绕的被窝,小小的狼崽瞪着紧闭的门扉。

他忍不住一遍遍地想,连只见过我两次的奶奶都护着我,你们这些天天陪着我、逗我玩了四年的人,怎么说打杀就要真的打死我呢?

他想不明白地红了眼,胸口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只好张着嘴,用力呼吸着。

平生头一回,他委屈的连呼吸都艰难,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第六章

梧州的沈家,沈珏不是第一次来,从前路过梧州,他也会远远望上一眼这些族谱上的子子孙孙们,见他们过的都好,没惹什么事,自然地生老病死着,便离开了。约莫妖怪活的时间长了,就天然学会了避开了凡人。究其原因,不外是从前见过的沈家几个小娃娃,下一次见到时或许已霜白发鬓,瘦成一把骨头地苟延残喘……

不如不见。

可惜这个道理,他后来才明白。

这世间很多道理,明白的时候往往都迟了些。便成了不合时宜的无用道理。

沈珏带着走苏栗走在逆流的人群里,夕阳时分,道路上大多是从梧州出城的人,担着空箩筐的小贩、步履匆匆的旅人、行商的车马,还有牛车上坐着荆钗布裙的妇人,妇人怀里拥着襁褓,里面偶尔伸出一只小小的拳头来,腿上还卧着一个娃娃,前方的汉子赶着牛车偶尔歪过头看她们一眼,便傻乎乎地笑很久。

苏栗从他们身旁走过,歪头看了眼牛车,走了几步,又扭过脖子往后看了眼远去的牛车。

沈珏欲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手刚伸出去,尚未碰到对方,又收了回来。

“走罢。”他说。

“喔。”

苏栗应了一声,快走两步,没有再回头看。

他走在沈珏身旁,隔着一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两人走的是北门,夕阳还未落山,道路两侧的夜市摊子便支起来了,于是没走多远,苏栗就被空气里香喷喷的小食味道勾住了腿,眼巴巴地望着一家糕点铺子揭开了蒸笼,浓郁的甜香水雾腾地飞了起来,直愣愣地往他鼻孔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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