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越眯了眯眼,又问:“其实你牌一直就玩儿得很好,是嗎?”
“是。”从姗也不想瞒他。
那个人喜欢赌博,十几年前,女孩行情没那么好。
从姗在被卖掉之前,那个人一直带她住在一家茶楼里,一住就是好几年。
从姗每天穿梭在茶楼里,耳濡目染。
有时候闭着眼睛听牌声,就能精准知道对方要出什么牌。
后来那个人渐渐察觉到,她有这样的天赋,于是不分白昼,让小小的她坐在牌桌上,帮他打牌。
赢了,这一天相安无事,有时会大发慈悲,给她吃点好的。
输了,不仅没饭吃,他若心情不好,从姗还会挨打。
再后来啊……
从姗不敢再想下去。
赵今越瞧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他问道:“其实你性格,一直都是现在这样的,以前的乖乖女形象,都是装出来的是吗?”
“是。”
赵今越不可置信地笑了下,“为什么?”
从姗轻轻笑着,一双眼睛十分平静,“因为你们喜欢啊,我父母,你父母,包括你,哪一个对我现在这幅态度和样子,是没有意见的?”
“那怎么继续装了?”
“不想装了,累了。”
“破罐子破摔了?”
从姗偏了偏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赵今越这时忽然冷笑了下,“是外面有了新欢,所以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是吧?”
不知道他是什么脑回路。
从姗只觉得这话刺耳得很。
她眸光凛了凛,“赵今越,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哪一点吗?”
“永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心里阴暗的人,别人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阴暗的。”
殷红
元旦时,从姍和趙今越回趙家老宅吃饭。
这还是从姍回京后,第一次回来。
其实从姍心里,是不怎么怕秦媛蕴那个老公主的,她更怕趙立浓这个公公。
瞧着挺和蔼,平时说话也客客气气。
可一旦真正触及到趙家利益,就不一样了。
从姍和赵今越到家时,秦媛蕴正在别墅主厅里,修剪花枝。
她最近在学习插花,从姗一进屋,就感觉宅子里盆栽鲜花,明显多了起来。
屋内香水百合的浓郁香味飘来,她从姗觉得鼻腔有些发痒,然后就没忍住,连打三个喷嚏!!!
她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就看见秦媛蕴扭过头来,阴阳怪气说了句,“真扫兴!”
秦媛蕴反正和这个儿媳婦,左右不对付,看着哪儿哪儿都是不顺眼的。
从姗鼻子实在敏感,她捏了捏鼻头,“……妈,不好意思啊,我花粉过敏。”说完,又打了两个喷嚏,打得眼淚汪汪的,瞧着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