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仔细回忆了下,指着出口那边,“赵先生,您太太刚才好像离开了。”
赵今越薄唇紧抿,掏出手机,立刻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接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拔腿就往出口那边去了。
晚宴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喷泉,周围停着一排又一排的豪车,从姍追出去后,不见那人踪影,她跑到主幹道路边,四处搜寻,没一会儿,那张臉又在馬路对面出现……
连手机铃声响起,她都罔若未闻。
夜晚的双向车道上,四周灯光昏暗,车流更是汹湧急促,从姍身上还穿着那条白色礼裙,鞋子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她此时此刻盯着不远处那张嘴臉,咬牙切齿,目光里是数不尽的恨意,车流纵横,她丝毫没有畏惧,就那样不顾一起直直地冲了出去——
赵今越那边刚追到喷泉那儿,就看见钟从姍落下的一只高跟鞋,他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恐慌,余光里有一抹白色虚影,他一转头,就清清楚楚看见穿白纱纱裙的女孩,正在往车流湧动的人馬路中央跑!
他一颗心脏彷佛要跳出来,脊背一身冷汗,赵今越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钟从姍,你给我滚回来——”
从姗那一刻失了理智,周围都是汽车在鸣笛的声音,好几辆急刹车主,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找死啊!”
“他媽的找死别来我们下水啊!”
从姗像是听不见似的,她彷佛走火入魔,她一心只想追过去,和他来个你死我活,这么多年,她受够了那种担驚受怕的日子……
受够了他时不时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跳出来咬她一口。
她想起那些事,浑身都在颤栗……
那感觉像是毒蛇身上的粘液,黏在她身上,怎么洗也洗不掉,心里恶寒极了。
这条双向八车道的马路,有无数汽车奔涌而过。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中,夹着一声又一声的胆战心驚……
忽然,她恍若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下意識回了头。
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冲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手臂被人用力地拽了下,下一秒,就对上男人的那双眼睛,怒火冲天,太陽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臉色一片铁青,“钟从姗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么?!”
不等她说话,赵今越就狠狠地拽着她,强行把她往安全地带拉。
却没曾想,快到马路边时,一辆摩托车忽然从右边飙了过来,赵今越反应极快,距离路边仅仅两三米,他拉着她往路边一躲。
可是摩托车车速太快,疾驰而过,他即使眼疾手快,让她避免了被直接撞到,却还是留下了擦伤……
从姗疼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摩托车已不见踪影。
赵今越单膝跪在地上,卷起她裙子,瞧了瞧她腿上的伤,她皮肤白,大腿至小腿侧面,刮擦伤很多,鲜红的血很是触目惊心。
从姗这时清醒了些。
她只觉得腿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赵今越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一阵阵后怕,脸色越发地阴沉起来,神色紧绷,下一刻劈头盖脸的训斥就落了下来:“钟从姗你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