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眉开眼笑:“好嘞!”
洪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马掌也该换了。”
铁匠高声道:“洪爷放心,我明日就给它修修蹄子,换一副好马掌。”
有人高声问道:“洪爷这次出门有什么收获?”
洪爷沙哑道:“这次收成不行,遇到两个捉生将,与其周旋十余日,若不是阿笙机灵,只怕我也得交代在黄家窑。”
众人看向洪爷身后的阿笙,笑得有些宠溺:“阿笙立功了呀!”
阿笙有些腼腆:“洪爷教得好。”
此时,有人忽然疑惑:“黄家窑?捉生将怎么离得这么近,他们往日里可是轻易不会来山里的。”
洪爷摇摇头:“那群景朝贼子像疯子一样,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先前远远看见他们马上也挂了耳朵,却不知又是哪一旗的兄弟遭了毒手。对了,摆子和星星回来没?”
马夫回答道:“还没,不过万岁军的高原回来时,说在柳条沟见过他,没啥事。”
洪爷闻言却皱起眉头,猛然蹲在地上画起舆图来,似是计算着什么。
下一刻,他站起身来,扯过阿笙的缰绳翻身上马:“捉生将离他太近了,我去接应一下他们。”
说罢,刚刚回到关内的洪爷竟又策马出去了。
陈迹远远看着,好奇问身边百户:“那位就是洪祖二?”
百户艳羡道:“没错,这是我崇礼关内最有名的夜不收,连御前三大营的夜不收都比不得他,早先万岁军的都督高原还招揽过他,可洪爷哪也不去,就留在我崇礼关。”
陈迹好奇道:“那个阿笙年纪不大,怎么也能做夜不收?”
百户笑了笑:“阿笙还不是夜不收呢,只是跟着洪爷练练本事。他是关里的军户,爹娘死的早,洪爷收养了他。”
陈迹试探道:“洪爷是什么行官境界?”
百户斜睨他一眼:“打听这个做什么。走了,领你去军舍。”
……
……
宁朝卫所,一卫五千六百人,一所一千一百二十人。
这崇礼关常驻的将士,也不过两卫人马,绝非先前商队汉子所说的三十万。
陈迹被派遣的宣前府千户所的军舍,在崇礼关东北角,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军舍是二十间大砖房,一间砖房的大通铺住着五十余名军中步卒,一名小旗官管十名步卒,一名总旗管五十名步卒,刚好住满一间砖房。
只有升到百户、千户才能分到自己独门独院的小宅子。
砖房屋顶晒着野菜和萝卜干,院子里晾着衣服。
陈迹原以为步卒们都去操训了,可刚进院子,却见九名步卒零零散散盘坐在院子的地上,正在编草鞋。
百户看了一眼院子:“其他人呢?”
一名步卒懒洋洋道:“回大人,他们被派出去修城墙了。我们这一旗说是留下,近来会安排新的小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