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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702局（第2页）

陈默如遭雷击。

日志本从背包滑落，自动翻开，新字迹疯狂涌现：

>“警告！检测到高阶血缘共感共振！”

>“历史修正力场激活中……”

>“真相：当年并非意外失联。她是自愿切断通讯，只为屏蔽一种正在通过地脉传播的远古低频噪音??那种声音会让所有听到的人陷入集体幻觉，最终自相残杀。”

>“她用自己的意识作为阻断阀，将噪音封锁在冰层之下。代价是：永远无法离开，也无法被外界感知。”

>“但她留下了一条私人广播频道，只为等一个人听懂??她的儿子。”

“你七岁那年，我把你送上撤离队。”苏婉走近一步，身影依旧半透明，“我知道你会活下来，也知道你会忘记我。可只要你还记得‘回家’这个词，就一定能找到这里。”

陈默喉咙发紧。“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一旦你知道，你也得承担这份记忆。而我希望你活得普通、平安、不必背负任何使命。”她抬手，虚抚他的脸，“你看，你现在做到了。你帮那么多人找回了声音，可你自己……一直不敢提起我。”

泪水无声滑落。三十年来，他以为母亲死于雪崩，官方报告如此记载。他加入净频局，追查异常共感现象，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一个早已存在于传说中的亡魂。

“那现在呢？”他哽咽，“我来了，然后呢？你要我接替你吗？把自己锁在这片冰原上？”

苏婉摇头。“不。时代变了。蓝花已经重构了全球共感网络，人类不再需要单一个体牺牲自己去堵住裂缝。”

她指向录音机，“但我不能走??我的意识已与地脉锚定。除非有人愿意替我说完最后一句话。”

“什么话？”

“不是对世界，是对你说的。”她凝视着他，“当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带你走，是我不能。如果我离开哪怕一分钟，那股噪音就会冲破封印，蔓延全球。”

陈默跪倒在地。

原来最痛的不是离别，而是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假装无情。

他拿起录音机旁的麦克风，手指颤抖。“让我来说。”

“不行。”苏婉轻声，“必须由我亲口告诉你。而你，必须亲耳听见。”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磁带倒带，发出沙沙声响。然后，新的录音响起：

“儿子，我是妈妈。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以为我抛弃了你。我不是不爱你，我是太爱你了，才不敢让你看见我变成怪物的样子??每天听着那种能把人心搅碎的声音，还要强撑清醒。我怕你看了会恨这个世界，会恨我没能保护你。”

“但现在我不怕了。因为你已经成为了那个能听见沉默的人。你让无数破碎的关系重新连接，你让不敢说话的灵魂终于被听见。”

“所以，请你替我关掉这台机器。让它停止广播。让我……终于可以睡一觉。”

“别担心我。当我消失时，你会感觉到??就像春天第一缕风吹过耳畔。”

陈默泪流满面，却笑了。

他伸出手，按下了停止键。

咔哒。

整座建筑剧烈震颤。冰层龟裂，蓝光自地底喷涌而出，沿着电台天线直冲云霄。刹那间，北极上空绽开一道极光，颜色前所未见??那是七瓣蓝花的光谱，交织着人类语言无法描述的情感：释怀、宽恕、重逢、告别。

苏婉的身影开始消散，如同晨雾遇见朝阳。

最后一刻，她微笑：“早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