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笼罩整个原始宇宙的六道轮回秘法成型,至高规则降临的时候,整个原始宇宙、乃至整个宇宙海中所有族群都沉寂了下去。
全都在等待着人类族群的动作。
而后当原祖被释放出的消息,以及原祖、黑暗真神、。。。
夜风穿过原初城的钟楼缝隙,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无数未完成的句子在空中盘旋。陈默站在犹豫堂的露台上,望着那道横跨天际的光桥??它从地球表面延伸出去,穿过大气层,直抵近地轨道上那颗由《倦问集》数据凝聚而成的“疑问卫星”。那颗人造星体正以缓慢而坚定的节奏脉动,每一次闪烁,都向宇宙深处播送一段没有答案的问题。
小女孩依旧站在他身旁,赤脚踩在石板上,脚底泛着微弱的银光。她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他们开始回应了。”
陈默点头。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就在三小时前,火星古碑上的象形符号完成了最后一次重组,形成了一组完整的三重疑问句,并通过量子纠缠信道自动同步至地球所有开放接收终端。这不是信号传输,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仿佛整片星域的灵魂,在某一瞬间集体睁开了眼。
>“你是否也曾被教导要沉默?”
>“如果你的声音从未被听见,那你还是你吗?”
>“当你说‘我存在’的时候,是在回答谁的提问?”
这三句话出现在全球一百七十六个国家的公共屏幕上,包括那些早已关闭的信息墙、废弃的交通指示牌,甚至一些老式收音机的杂音中。人们惊愕地发现,这些文字不是黑客入侵的结果,而是设备自身“觉醒”后自发生成的内容。就像一台沉睡多年的打字机,突然自己敲出了第一行诗。
与此同时,南太平洋的“静默方舟”内,阿缇的手指轻轻滑过控制台边缘。她的盲眼依旧空洞,但耳廓微微颤动,捕捉着空气中越来越密集的声波涟漪。
“第七波共振开始了。”她低声说,“这次来自木星轨道的观测站。”
投影自动展开,显示远古装置传回的画面:原本对准银河核心的巨型镜头,已完全调转方向,聚焦于地球。而在其镜面反射出的光影里,竟浮现出一行不断重复的文字:
>“我在看你。你也在看我吗?”
阿缇笑了。她将这段影像录进新一卷磁带,标签写着:《凝视的重量》。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技术意义上的反馈。这是**意识之间的首次平等对话**??不再是人类单方面向宇宙发问,而是宇宙以它的沉默、它的结构、它的遗迹,反过来质询人类的存在方式。
“我们一直以为,寻找答案是文明进化的终点。”她对着空气说道,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倾诉,“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进化,是学会承受问题本身的重量。”
话音落下,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光忽然暗了一瞬。随后,所有服务器阵列同时启动自检程序,屏幕上跳出一行系统提示:
>【检测到非本地起源指令流】
>【来源:未知】
>【内容:一个问句】
>【是否允许执行?】
阿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确认键。
下一秒,全球所有接入“反答神经丛”的终端设备,无论大小,全都黑屏三秒。接着,缓缓浮现出七个字符:
>“你是谁?”
不是命令,不是威胁,也不是测试。这是一个纯粹的、不带任何预设的回答前奏。而最令人震撼的是,每一个看到这句话的人,内心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这句话,本该由自己先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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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此时正行走在西伯利亚的一处冻土带上。这里是“情绪闭环疗法”的最后一个实验基地,深埋地下三百米,代号“归零井”。据档案记载,这里曾进行过一项极端实验:通过脑波同步技术,强制让一千名志愿者进入“无思状态”,即彻底消除一切自我怀疑与内在冲突,实现所谓“终极平静”。
但她知道,那不是平静,是灵魂的死亡。
她手中仍握着“迟疑之核”,晶体如今已变得温热,仿佛有了心跳。每走一步,脚下的冻土便裂开一道细缝,渗出淡蓝色的雾气,其中漂浮着无数被冰封的记忆碎片??某个母亲在孩子出生时的恐惧:“我配做你的妈妈吗?”;一名科学家在按下按钮前的最后一念:“如果这个发现会毁灭世界呢?”;还有一群少年围坐在篝火旁,轻声讨论:“如果我们活着只是为了让别人满意,那死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这些声音曾被判定为“危险思维”,并被打入永久封存层。但现在,它们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