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黑暗空间内,只有昏黄烛光摇曳。屋外的哗哗雨声也压不住屋内的喘息与呻吟,手指在充满粘液的鳞片间隙抠弄,发出肮脏黏腻的“滋滋”声。
贺祈眼尾通红,纤长的脖颈上喉结止不住的滚动,身上到处都是汗,湿哒哒的细发黏在他的脸侧。他歪着头,像是濒死的鱼,薄唇翕张,喘息间无意识地露出雪白的兔子牙。
这小子有点涩。
这小子真的有点涩。
季山月看了他两眼,忍不住又看了他两眼,看了好几眼以后才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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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两辆改装过后的大巴在夜幕和雨声的掩护下在沿江国道上行驶。
——正是从城郊赶往桃子沟的王猛一行人。
“再快点。”王猛拍着驾驶座,大声催促着。
大雨接连不断摔在挡风玻璃上,变成一块雨布,任凭雨刮器再如何刮扫,也扫不去视线的模糊。
车大灯照进漆黑的雨夜里,连路都还没照到,就已经被大雨和黑暗淹没。
沿江国道险峻,一侧是悬崖峭壁,另一侧坡下就是恶浪滔天的北江。驾驶员满头大汗,连声道:“不能再快了,不能再快了,不然车都要翻下去。”
王猛一时气急,又拿这鬼天气没有办法,只能重重一拳捶在驾驶座上。
他担心那个有面粉厂的山谷被其他势力占去,从早上开始就火急火燎往那边赶。那里离城郊不远,平时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谁能想到直通北江大桥的隧道塌了?!
行,只能绕道,没想到这一绕就绕个没完没了,开了六个小时的车这路还没走到一半,中间还差点被两拨尸潮给包了饺子。眼见着终于七拐八拐走上国道,天又开始下暴雨,车队是死活走不动。
王猛又想起往日在红田基地里的好日子,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把他们扫地出门,他们还在基地里吃香喝辣,怎么会像丧家犬一样狼狈?他总有一天会和那个老不死的算算这笔账,只等他站稳脚跟……
大巴的第一排,廖青青抱着安安缩在椅子角落里,一大一小都已经睡得很熟了。李思雨俯身过去,轻轻给她俩掖了掖毯子。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雨幕,暴雨中的北江惊涛拍岸,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怒吼。
李思雨看向窗外,微微有些失神。
八个月,原来只要八个月就可以让人成长得这么快。
八个月以前,她还是一个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唯一的烦恼就是实习,连找工作都觉得离自己还很遥远。八个月以后,她不仅撒谎骗人面无惧色,甚至连人都敢杀,只要给她机会,她不会手软的。
当初季山月说惹到麻烦可以找她帮忙……不知道她有多少人手,有没有做好准备。
纷乱的思绪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全车人出于惯性猛地向前一倾。
廖青青陡然惊醒,惊慌失措的抱紧安安,李思雨赶紧张开双臂护住两人,警惕的观察四周动向。
“倒车,倒车倒车!”
驾驶员拉开车窗玻璃,把头扎进雨幕,对着后车声嘶力竭的大吼:
“山体滑坡!”
“——要塌过来了!!!”
地,轰隆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