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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度分析（第2页）

“大人！”伯伦特冲上前扶住他。

“没事……只是反噬。”西伦喘息着摆手，“快，检查其他节点！这种‘种子’可能不止一颗！”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爆炸声。

紧接着，格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主教！艾尔德里奇大人遭遇袭击！他在北巷布阵时，地面突然塌陷，掉进了一个……一个由冰构成的地下室！他说里面全是尸体，排列成仪式阵型！还有……还有东西在动！”

西伦霍然起身，眼神凌厉如刀。

“备马车，我要立刻过去。”

“可是管道还没修完！”

“现在的问题不再是供暖。”他冷冷道，“是有人在用整座城市的基础设施，构建一场大型献祭仪式。”

他回头看向伯伦特：“你留下，带他们继续排查每一寸金属结构。发现任何异常结晶，立即敲碎并记录位置。我会让两名近卫军留下来保护你们。”

男孩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

西伦披上斗篷，大步离去。

马车疾驰穿行于空荡街道，沿途可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煤气灯尽数熄灭，唯有巡逻士兵举着火把匆匆而过。城市陷入一种病态的寂静，连风都似乎不敢喧哗。

抵达北巷时，现场已被萨曼莎率人封锁。她一身银甲未卸，见到西伦下车，立刻迎上来：“坑洞深约十五尺，直径二十步，四壁全是透明坚冰，内部温度接近零下四十度。艾尔德里奇用绳索吊在半空，正在勘察。”

西伦俯身查看坑口，只见下方果然如水晶宫殿般剔透，隐约可见数十具尸体整齐排列，组成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一根黑色骨针，针尾刻满扭曲符文。

而在阵眼中央，一尊由冰雕琢而成的人形雕像缓缓转动，双目空洞，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意。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萨曼莎低声道，“看那些尸体的姿态??他们是被精心摆放的，像是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西伦闭目感应，眉心微蹙：“怨念太重，灵魂都被钉死了。这不是普通的亡灵术式……这是古冰祭仪式的变种。”

“谁会这么做？”

“知道这个仪式的人不超过五个。”他睁开眼，“而有能力调动这么多资源、渗透城市管网、精准制造混乱的……只有一个组织。”

“永冻之环。”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寒意。

那是三百年前被教会剿灭的异端教派，信奉一位沉睡于极北冰原的古神，主张以寒冷净化世间罪恶。他们相信，当千人之魂冻结于同一时刻，便能唤醒那位存在的一缕意志。

而现在，斯佩塞就是他们的祭坛。

“我们必须打断仪式。”西伦沉声道，“否则等到午夜钟声敲响十二下，最后一块‘种子’激活，整个城区都会沦为活尸冰窟。”

“怎么断？”

“摧毁核心。”他指着冰雕，“但它不会被动等着我们去砸。它会反击，而且很可能已经具备初级意识。”

萨曼莎拔剑：“那就让它尝尝我的剑。”

“不行。”西伦摇头，“你的武器无法伤害灵体本质。只有神术或同源寒能才能真正破坏它。”

他取出一枚镶嵌冰晶的护符，递给萨曼莎：“拿着这个，它是艾尔德里奇早年从一名俘虏身上缴获的，据说能短暂抵抗极寒侵蚀。你负责掩护我，其余人全部撤离百米之外。”

“那你呢？”

“我去下面。”他平静地说，“我要亲手把它烧成蒸汽。”

坑底寒气逼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西伦手持圣焰灯笼，缓缓靠近冰雕。随着距离缩短，四周尸体的眼眶竟开始渗出鲜血，顺着冰面蜿蜒流下，汇聚成一条细小溪流，最终注入雕像脚底。

那雕像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窝“盯”住了他。

一瞬间，无数幻象涌入脑海??暴风雪中的孤城、哭喊的孩童、燃烧的教堂、倒挂于穹顶的巨大心脏……还有一个声音，低沉如冰川移动：

>“汝亦将冻结。”

西伦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他举起权戒，高声宣告：

“吾奉光明之名，裁决此等亵渎！”

圣焰轰然腾起，化作巨掌拍向冰雕。可就在接触瞬间，火焰竟被吸收殆尽，雕像反而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没用的……”艾尔德里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它在汲取你的神力！就像海绵吸水！”

西伦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