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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只章鱼（第1页）

285。

在蝙蝠侠坐上那把椅子之后，他看到了世界的起源：自由意志。

一切源头的白光，碎裂成宇宙万物，人与神。但反宇宙的中心是什么老古董呢？宇宙和宇宙的起源是不一样的。如果物质世界的源头是自由意志，那么反物质宇宙的源头是什么？一个截然相反的世界，一无所有，只有全然相反的万事万物……

可是，如果一样东西，天生没有相反的概念。那么反物质宇宙要如何对待它？

跨越时间和空间，布鲁斯抬起头，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对上视线。他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有抵达他的世界，他知道，很快超人就将和那个女人相见，他也知道，称呼“她”为女人是不对的。但布鲁斯不愿意称呼“她”为克拉克，他的克拉克只有一个。

“她”说：“你见没见过带着两个小孩的男人？应该坐着一艘飞行器的一截，我觉得可能掉在你们世界里了。”

“布鲁斯·韦恩和莱克斯·卢瑟。”蝙蝠侠说，“他们在我这里。”

“天启星。”坐在莫比乌斯椅上，因而全知的男人说，“我们会保护好你的朋友和孩子，相对应的，我要你去天启星。我的朋友在那里，他要死了，你能救他。”

布鲁斯顿了一下，他知道“她”可以让克拉克免于死亡的命运，但他不知道“她”是否会同意：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被拒绝的可能，布鲁斯都无法忍受。他看到他的克拉克，那么年轻，那么可爱，明明还该有更漫长的未来。

可他要死掉了，布鲁斯毫无办法。是啊，世界还会有一个新的超人，可他不是布鲁斯的克拉克。

他又重复了一遍，让句尾从句号变为更柔和的疑问：“这把椅子可以让你变得近乎全知，这是我有的最好的东西……你能救他吗？”

“她”人性化的叹了口气，说：“拜托，你是布鲁斯哎。我没办法拒绝布鲁斯的要求的。”

286。

神并不一定与生俱来，有些神明是被创造出来的。旧神死去而新神诞生，即使在地球上也经历过如此轮回。达克赛德死去了，杀死他的人都将获得奖赏——成为新神。他的死亡好像为宇宙扯出一块儿空白，物质宇宙绝望的试图填补，东拉西扯，把不相干的东西抓过来。人和神之间的间隔被削弱了，一些链接将破裂，一些链接将形成。

莱克斯听见布鲁斯铿锵有力的又骂了一句脏话，这真的很不“蝙蝠侠”，但莱克斯没有心情和他讲了，因为他也想铿锵有力的骂一句脏话。他确实知道正义联盟关押着一批来自异世界的入侵者，也知道里面有一位孕妇，毕竟他们两个是“带着孩子的父亲”，好吧？当你有孩子要照顾的时候，没办法不去关心其他也有孩子的人。

但是终极人是不是有点——呃，莱克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和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克拉克”或“卡尔”都不一样。他们很不适应一个小混混似的克拉克，布鲁斯看起来简直想拎着对方衣领大喊大叫。但受限于终极人身边的那位“夜枭”，布鲁斯只能怒视着。

287。

然后那个“终极人”死了。

和他骂骂咧咧的样子不同，终极人死得轻飘飘的，不比一片落地的羽毛更重。莫比乌斯捏住他的脖子，像压灭一只鸟儿一样轻轻压下去，终极人就在白光中化作飞灰。布鲁斯和莱克斯凝固在那里，一个克拉克像一只鸟一样轻而易举的死掉了，连尸体都没有，成为一片斑斓而灿烂的光。

那个杀了他的人，那个自称莫比乌斯的人居然还敢说：“是的，这正是我思念的感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一切都是这么遥远。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何等满足。”

布鲁斯骂了一句轻飘飘的脏话，没有之前对终极人骂的那两句脏。他捏起拳头，说：“莱克斯。”

莫比乌斯浑然不觉，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下一个是谁？”

而不同于意志绿灯和权力戒指的另一种绿色已经做出回答，莱克斯·卢瑟手握正确之绿，他说：“轮到我了。”

布鲁斯的璀璨金芒紧随其后。他们混战，黄与绿的色光遍布战场。哈尔啐了一声，他说：“莱克斯·卢瑟，意志之绿？真好奇他们那儿的超人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觉得你想知道，绿灯。”蝙蝠侠回答，“他和超人有一个儿子。”

哈尔又啐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绿光更胜，试图压过莱克斯·卢瑟的色光。

288。

莫比乌斯是反监视者，即使是行动光谱的代行人，对付他也并非势均力敌的战斗。他们只能依赖默契和一点点运气，不停拉扯游击。直到格雷尔，达克赛德的女儿，计划杀死他的始作俑者，带着她的武器归来，杀死了莫比乌斯。

简直发了疯，布鲁斯想，一个人来了，很快又死掉，全程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就像滚服游戏一样。他在这些天里见过的死人已经比他曾经见过的所有加起来都多，而受苦的人呢？数不胜数。

他想：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必须结束这毫无必要的战争。我必须停止这些毫无意义的受苦。布鲁斯终于理解曾经灼烧克拉克·肯特的那股恼火和决心，他不能放任事态继续下去。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