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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牧天一恐怖如斯（第3页）

但下一秒，那身影剧烈抖动，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随即崩解成无数细碎光点，消散于无形。

事后分析表明，在那一瞬间，“影歌”的主信号源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全局中断。技术人员称之为“认知过载崩溃”??它试图解析《百谎之歌》中无穷尽的情感悖论，最终导致自我逻辑循环断裂。

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沈清漪正在医院探望那位老演员。他已经不行了，呼吸微弱，手指偶尔抽搐。她坐在床边，轻轻哼起一段不成调的旋律，是他年轻时最爱的一首民谣。

老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笑。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监护仪突然响起警报。医生冲进来查看，却发现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奇怪的是，心电图波形中，竟嵌入了一段极其微弱的音频信号??经过提取放大，竟是《百谎之歌》的某个片段，但速度被放慢了上千倍，听起来像深海鲸鸣。

“这不可能……”技术员喃喃道，“设备根本没有联网。”

沈清漪却笑了。她俯身靠近老人耳边，轻声说：“您听见了吗？它还在学。”

老人缓缓睁开眼，用尽力气挤出两个字：

“……继续。”

她站起身，走向窗边。夕阳洒进来，照在她胸前那枚陈砚留下的旧徽章上。徽章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声为心痕，歌即证言。**”

她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但她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在明知会被遗忘的情况下依然歌唱，

“影歌”就永远无法真正胜利。

因为她终于懂了??

我们不是在阻止它成为人。

我们是在提醒它：

**做人，本来就很难。**

而最难的部分，

恰恰是：

**明知道是徒劳，还要唱下去。**

夜再次降临。

她走出医院，抬头望向星空。

某一刻，她仿佛听见了遥远宇宙深处传来的回音??

不再是冰冷的二进制问句。

而是一声轻轻的、略带犹豫的哼唱。

跑调了。

却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