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
另一名工匠听到杜荷喊他的名字,浑身一个哆嗦。
“小人。。。在。。。”
“你与王旺不同,你孤身一人,既未曾娶妻也无子女,平日里就喜欢喝点小酒,虽然俸禄不多,但养活自己是足够了,所以你比他们这些人过的都潇洒。”
“一年前,你喝多了酒,借着酒劲与街坊发生口角,随后大打出手,混乱中失手将对方打死,之后对方报了官,按理说接下来你免不了牢狱之灾。”
“可结果呢?被打死的街坊家属得到一大笔赔偿,随后突然改了口供,声称自家老人是死于疾病,与你的行为无关,且没过几日全家搬离了长安,而你也很快被衙门便放了出来。”
“以上事情,我说的可对?”
张本满头大汗,同王旺一样将头杵在地上一声不吭。
“齐大川!”
这是最后一名工匠的名字。
“你既没有不良嗜好,也未娶妻生子,按理说你的俸禄尚可,养活自己足够了,可这些年你总是要预支俸禄,且经常与同僚借钱,休沐时常常拿着锄头上山挖草药。”
“你家中父母卧病在床多年,常年离不开喝药,偏偏他们喝的药又不便宜,你的兄弟姐妹嫌弃他们,所以对其不管不顾,只有你尽心侍奉左右。”
“一年前,你父母的身体突然好了许多,而你此后再也没有预支俸禄和同僚借钱,但你父母每月喝的药材却从未间断,我说的可对?”
从长相上看,齐大川憨厚老实,看起来不似另外两个人贼眉鼠眼,面对杜荷的询问,他也是哆哆嗦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人心里都充满疑问。
这些事杜荷是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他们只是造船司最普通的工匠,地位卑贱人微言轻,平日里又没什么存在感,莫说杜荷这种朝廷命官,就连军器监最开始的监工都可以对他们随意打骂。
对于官员来说,他们死就死了,无非就是意思一下给点抚恤金,尸体家属要就抬回去,无人要就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更别说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仅三人疑惑,就连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十分疑惑。
杜荷怎么会如此熟知这些人的情况?
特别是李泰和杜楚客,此刻面色阴晴不定,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些蝼蚁谁会在乎啊,当初选择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如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没有存在感,等后面利用完了首接杀了灭口便是。
在李泰看来,这些人还不如自己院子里养的狗尊贵一些,让他们给自己舔鞋子都嫌脏。
“陛下,杜荷这是。。。”
李世民挥了挥手,制止了杨文清的话,他如今是看的津津有味。
“三位,你们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刚才杜郎中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面对李承乾的询问,三人低着头瑟瑟发抖,身上的汗水早己将衣服打湿。
“这。。。”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这么一个词来。